秋之时的耕种技术如此落后,一个农人哪怕不经教学,自己看看也能学会,以樊迟之人才,去学农圃之事真就是浪费了人物。”
“但大家想想如今的农耕可还是那时的水平?如何育种,如何施肥,如何犁田,如何浇水,如何收获,哪一步不是有着高深学问?便是饱学之士,也需费一番功夫才能学到精通。”
“孔圣人当年因为那时的耕种简单,所以让弟子们不需费心去学习这简单的本领,乃是让学生将心思用在真正本事之上的意思。而如今之耕种已然成为复杂学问,非是用心学习不可得,如此一来,反而是用心钻研耕种之法者才符合孔圣人当年所倡导的精神了。”
王文龙这一番话讲的场下众人纷纷点头。
小手工业者或许还听不出王文龙这话里头的玄机,只是觉得王文龙的言语把农业工业技术提高到了很值得重视的水平,让他们觉得十分受用。而在场的一些儒门中人,则不禁对王文龙的说法感到惊讶。
其实和王文龙所说不同,儒家真就一向是鄙视农工贱业的,孟子言:“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孟子一直鼓励自己的弟子去做劳心者,而不要做劳力之事。现在王文龙居然能把孔子的这番话掰到支持学子学习农工技术的方向,这个拉扯能力着实可以。
不过这些儒生也只是在心中一笑,能够想到这一层的儒者大都明白董仲舒以后的经典解析方式多半是拿着古代圣贤的话去阐述自己的理论,比的就是一个谁能把自己的道理用圣贤的话圆的清楚,所谓“六经注我”,而王文龙的这一段阐述,并不违反理学等现在主流的儒家思想,并没有值得抨击的点,什么年代了。
李化龙那么有名的大官,不照样是学习军事水利等等技术吗?而且还因为他对水利的见解独到而颇受天下人赞誉。
这时哪怕最守旧的儒生也不会觉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才是儒者应该追求的境界。
这时就听王文龙继续说:“既然孔圣人已经将话说得如此清楚,那么我也有底气来想想今日之儒者该学些什么本事了。”
“大家知道我是在西洋长大的,许多人也说我会些杂学,虽然我大明读书人都以为四书五经才是正道,杂学非本业,只需兼学而已,但我从小学习这些知识,却知道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