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丝厂街一家绸缎铺,开口就用关中口音趾高气扬的说:“市舶司收税,今年你们上贡的丝绸该缴了!”
绸缎铺的掌柜一脸苦相的跑出来:“官爷不是我们不缴税,实在是一等的缎匹市面上收不来了。”
“胡说,泉州这么大的市面怎么会连几匹好绸缎都收不来?”那税监闻言怒目圆睁。
“过去是收得来的,但前两天起丝织行会的机工为了支持海商全都叫歇了,我们去年的存项都已送到了官里,现在想要买细丝绸缎都没地方买去。”
掌柜的说着还主动打开库房,让那税监进去看,放着上等绸缎的库中的确是一匹好缎都没有了。
这天开始泉州的丝织行会、制瓷行会全都配合着商人们开始叫歇。
督税司还拿他们没一点办法,机房主对税监们极为支持,又是给钱,又是上烟上茶,但是态度再好有什么用,光有织机放在那里,没有工人操作,就算机房主卷起袖子全家上场也织不出好绸缎。
要去惩罚叫歇的工人吧,人家已经回乡下去了,家里的马铃薯该下种了,人家回乡种田总不能说不许。至于丝织行会的领导人,有说是到浙江跑买卖去的,有的说是去了台湾,还有说年初就跑到西洋吕宋国去了。
这些工人明摆着说谎,但是泉州港外那么多小船,机工领袖随便跳上一个舢板往海里一躲,梁永就找去吧,给他一年也不一定找得出一个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