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龙将自己刚才的问题全部用沟子文学解释了一遍。
众人脸色越发精采。
努尔哈赤和李成梁两人的关系在此时还只是市井间的传言,并没有向后世人研究历史一样可以根据史料看得那么透彻,王文龙这时把沟子文学拿来解释努尔哈赤的发迹史,甚至因为其严谨性,还真不失为一种可能。
在场一些辽东文人仔细思索之后甚至都产生了恍惚。
“这努尔哈赤的经历和男宠还真是合若符节,桩桩件件都能得到解释?”
“怎么会如此?难道建阳先生得到了什么小道消息?”
“努尔哈赤别是真卖过沟子吧?”
“……”
听着众人的议论王化贞暗暗撇嘴,王文龙能看到的消息全是他给收集的,他确信,这些消息里没有任何沟子文学的成分,也就是说这个谣言纯属王文龙的编造。
这可太损了……
在场的辽东士人大部分都来自卫所体制内,古今的体制内子弟都有一个共同点,好听小道消息。沟子文学的自洽力太强,哪怕王文龙已经自白,这是舆论战的手段,在场还真有几个辽东文人相信了此事,而且自动将辽东传言中努尔哈赤和李成梁的关系带入其中,越想越真。已经有人手痒开始编排小作文了。
这样的传单,统一内容,统一印刷,很容易会被人抓到把柄,而且也影响消息的信任程度。所以王文龙让大家各写出自己的版本,多搞一些文稿,作出软文多样性。
这活也简单,沟子文学的创造力和扩展力是很强的,往公式里套就行。
从京城被调来帮忙的编辑们开始翻阅王化贞收集的资料,挑出可以加工的材料。编辑的第二大工作就是为文章把关,王文龙手下的报纸编辑可是很严谨的,从来不会落下诽谤的口舌,所有小作文里的人称一律为“某李总兵”“虏酋努某”,所涉及的资料则是模糊时间地点,但又深得描写精髓,只要眼睛不瞎就很容易能将辽东人物对号入座。
大明文艺创作中这种影射的方法用的可是太多了,比如唱戏时写某阁老、某尚书,仔细考证基本都是讲的本朝正在发生的事情。而对于这样稍加掩饰的消息,地方官基本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抓都懒得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