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梁叹气说道:“张先生下去吧。”
张师爷如蒙大赦,将传单放下,躬身而退。
李如梅的骂声随即传出:“这些传单之人实在是欺人太甚,这般污蔑我家名声!爹爹,我带人去把那王文龙抓来,任由爹爹处置!”
“不要胡闹!”李成梁冷冷一句,端起茶杯,猛灌几口。
若是熟悉李成梁性格的人,见此情形恐怕都要称赞李总兵虎踞辽东几十年,养气功夫练得极好,要换在他年轻的时候,这会儿已经抄刀砍人了。
不过放下茶杯,杯中茶水却是透露出了李成梁的心情同样起伏,只见那茶杯中装的是去火的柴胡汤。
李成梁狠狠说道:“不要抓人,也不要出去胡乱声张,你还嫌乱子闹得不够大吗?”
“可是爹爹,那王文龙居然说你……这如何忍?”
李如梅愤愤不平,李成梁的私生活当然不清廉,但说李成梁喜好南风,那就是纯纯的污蔑了。
南风南风,那是南方有钱的士大夫们,无聊才会整的玩意儿。李成梁是破落军官出身,从小在厮杀汉里打滚,只喜好女子,且只要是颜色好身材棒的。
李成梁前几年退休回家休的的别墅里就养了两千多家妓,每天光脂粉钱就是好大一笔开支。对于李家人来说,李成梁风流些没什么,但说李成梁和努尔哈赤两人有私情,这就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李成梁在官场上打滚了这么些年,就算再是一个兵痞,现在也已经练得老谋深算,他沉声道:“小五你先不要跟王文龙作对,派人去联络辽阳的文武,叫他们来家里用饭,务必安抚他们,先免得这些人与咱们切割。”
李如梅郁闷了一会儿,拍桌气道:“辽东的文武有胆子和李家相切割?爹爹这些年军功赫赫,可都是咱们家的老弟兄拿命拼出来的,总不至于因为这几个花边谣言就鸟尽弓藏吧?”
李成梁无奈苦笑:“何必鸟尽弓藏?只要让辽东的文武官员不敢做出任何讨好努尔哈赤之事,他们便能将宽甸六堡撤防的事情永久拖延下去。”
李如梅气道:“为了撤防六堡,我等忙活了两年多,就为了这几篇传单便拦下来了?”
李成梁道:“人言可畏,众口铄金,这消息若真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