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玄宰你这根弦绷的太紧了,”陈继儒道:“建阳这篇会讲中的理论都是从古书上推来的,有的放矢,不得不服。”
董其昌摇头道:“我如今确实是惊弓之鸟了,看王建阳的这篇文章,我只觉得雄辩滔滔令人紧张,至于他的那些理论,却是没有仔细寻思。”
“瞧瞧这甲骨文研究会的会长多难当,好好的香光居士,现在满是官僚气,比起以前在太子幕下还要紧张。”陈继儒笑道:“建阳此论,而扩展边疆本身就能得到好处,之所以会支持开海,也是因为开海乃拓展边疆的一种方式。”
“王建阳这理论是从历史总结而来,一步步推演,环环相扣,最终得到应该支持开海的结论,这并非为开海张目,而是极其精妙的论断。人人都说王建阳打笔仗厉害,这便又是一例。别人便是想说他立场偏颇都难以置喙。除非去翻史书跟他对垒。但这边疆理论又极有创造性,翻史书还真不一定翻得赢他。”
董其昌摇头道:“这文章肯定不讨东林党的喜欢,另外三党会不会支持也在两可之间。虽然在辩论上似乎可立于不败之地,但是党争哪有那么多理性可言,这篇文章传播开来,建阳肯定要陷入舆论争端了。”
……
温州府,乐清县,雁荡山。
药农扶着徐霞客坐到床板上,又给他倒了茶水,点起油灯,笑道:“徐少爷,我家婆娘在做饭,不久就能吃了,还有您要的报纸,她也从镇上买来了。”
徐霞客忍着腿疼拿出一串钱道:“多谢多谢,这些银钱你先拿去。”
药农推辞一番,接过钱财后忙去厨下吩咐自家婆娘:“徐少爷腿伤了,胃口肯定不好,你把饭菜整治得干净些。”
药农的婆娘一边刷锅一边忍不住笑道:“这位徐少爷好好的富家子不做,偏偏要来爬山玩,果然伤了脚吧。”
药农道:“好在这少爷脾气好,腿伤了不会怪别人,不用人帮忙,咬牙着自己走下山来,态度还挺和善,人家好歹给了咱这么多钱财,咱们可把他照顾好了。”
婆娘道:“这我自然晓得……”
和很多后世人想象不同,徐霞客的身体条件并不好,此君大概年轻时就患有痛风或者糖尿病一类慢性疾病,在家老实呆着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