藻几乎全盲,但他对此却毫不在意。
范守己连忙扶李之藻到一边坐下,道:“观测结果待会儿再看吧,你先休息一会儿。”
他叫来信徒给李之藻清理包扎手上伤口,随口问道:“近日可有什么新鲜事情?”
李之藻摇摇头,另一个跟随利玛窦学习天文的文人说:“建阳先生有篇新文章,今日才发的。”
那文人从拿来一份《管窥》,范守己翻到目录,就见上面关于天学的文章总共两篇,一篇是许仲琳所写,另一篇则署了王文龙的名字,标题为《天学计算之大论》。
范守己先看了许仲林的文章,发现文章词藻不错,内容是夸奖钦天监知错能改,主动修改历法,在天学理论上却没有什么过多内容。
再翻到《天学计算之大论》,他眼睛一扫便知道这篇文章大体在讨论天文内容,李之藻也凑过来眯着眼睛艰难看了一会儿,笑说:“这篇文章似有些意思,咱们一块儿看。”
范守己见他辨认字迹都有些艰难,将报纸递给那位人说:“大家都感兴趣,不若麻烦这位朋友读来。”
那文士点点头,看了内容一眼,念道:
“自从元灭以来,天学家皆奉郭守敬为宗师。本朝之《大统历》也是用郭家方法编汇而成,然而时代更易,理论精进,三百年前之方法,断不有恒久无错之说。”
“今年之中,欧洲之天文学进展迅速,其中新方法新技巧迭出,其实以超过三百年前郭守敬之水平。”
“有人以为,郭守敬乃中土之人,而欧洲所传之天文学皆外人所作,故而修订中原历法只能用郭守敬之理论。”
“此言是不知当年郭守敬亦是与回回、色目诸多学者交流,取百家之长而后能成一代天学宗师。闭目塞听者,反而不解郭法之大道也。”
“钦天监近日有主动改历之论,笔者同意实乃大大进步,可以加之鼓励。”
“但笔者以为,改历依旧沿用郭守敬的方法,是有金铁却用木石,此次改革,应该主动引进欧洲之天文学方法,以促本朝之天学进展!”
文章读到这里,那文人的声音越发迟滞,李之藻和范守己两人也是越来越惊讶。
李之藻不敢置信道:“建阳这是在贬斥郭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