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龙笑道:“这檀香票乃是圣上谕旨朱批所发,每一张都盖着皇家大印,岂是我泰山说给就给的?世子哪怕不敬重我泰山几分,也不该对圣上无礼呀。”
郑养性口不择言的道:“你见过圣上几面?就敢拿着天子的名头来压我?老子才是货真价实皇亲国戚,你们这群福建人都掉钱眼里了,建了个福建会馆,偷偷摸摸的搞些计算勾结,咱们京城爷们伸手捞一点都不让么?”
“呵,”王文龙突然对李廷机说:“李公,他说咱们福建人团结在一起,只是为了捞钱呢。”
李廷机辞职后朝廷每月还给他发阁老的俸禄,他表示自己没干活就不拿钱,想将俸禄退回朝廷不敢收,于是李廷机干脆把钱全都用来赈济京城中的孤寡。
李廷机已经尽量做到光明磊落,他连在庙里吃饭都是自己买菜买柴不占人便宜,但即使这样还是很多人说他矫揉造作。
他这段时间受到的类似嘲讽太多,欲辩难言,听到郑养性的话他顿时心中不悦,冷冷说道:“我不记得听说此次同乡会请了郑养性这号人物,汀州会馆的人呢,还不赶他出去!”
几个人上来就架着郑养性要往外走。
“哎哟,你们干什么!”郑养性瞬间炸刺,伸拳踢脚的反抗,会馆的人想要抓他都抓不住。
在平常的时候,郑养性也不至于和李廷机这个阁老顶撞,但他现在被李廷机呵斥赶出去,瞬间觉得没有面子,加上知道李廷机最近失势,干脆说道:
“你李阁老不是说自己生病居家吗,怎么还来参加宴会?我瞧着你身体不错呀,所谓生病不过是沽名钓誉,为了躲避朝廷中辱骂吧?”
“你骂谁沽名钓誉?”李廷机气的胡子都在抖。
“我说的是事实!”郑养性毫不示弱。
王文龙听着两人对话心中好笑,确定郑养性是有点大病在身上的。
他暗暗退后一步,他才不会直接和郑养性对抗,这种货色当然是拉大人物来整治。郑养性拿李阁老没什么办法,对上他王文龙可就不一定。
李廷机则是大怒,他最开始帮王文龙出头既是给王文龙一个面子,也是实在看不惯郑养性这样一个二代在此间胡闹,可他万万想不到,郑养性居然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