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新猛的一拍桌子,道:“我不管,拿不出钱咱们就一起去杀头!”
一万两银子,足以勾掉几条人命了。
事情再查下去,他这个市舶司提举的乌纱肯定不保了,张维新无论如何都会把赵天赐、李承志这群人拉下水,至少能够替自己分罪。
李承志和赵天赐对视一眼。
赵天赐已经面如死灰,这一万多两银子他早就送出去了,就算他去要,人家能还吗?原本以为这一万多两银子是天降横财,现在却成了索命鬼。
李承志则想着从哪里能够拿来银子填窟窿,一万两银子虽然多,但熬一熬官船厂各家的骨头总是能榨出油来的,他这个官船厂监造是花了多少钱才运作到如今的位置,可不想因为区区一万两就被拖下去。
两人回去就行动,当天下午便给出结果:瓯宁县的修堤钱赵家来出,官船厂将赵天赐推出去当做此事替罪羊。
此案一发生,赵家宗族内部就进行了一场权力斗争,赵天赐家中耆老莫名其妙就死了,如今他的家族一脉已全面被打压,赵家的权力已流转到赵天赐的一个表叔手上。
赵家开宗族大会决定让赵天赐洗干净脖子准备杀头,赵家的宗祠里给他刻一个“忠勇”牌位,他的妻妾儿女全部由家族赡养,然后由新接任族长的表叔手下派出一个儿子去继承船厂司务的位置。
赵天赐连家都没回,出了市舶司就直奔码头,然后在去往台湾的航船上被人自己截下。
这个大案必须有人背锅,主张截下这一笔钱财并四处贿赂的赵天赐是最佳人选。
赵家把赵天赐推出去以后,在官船厂的职位上还能树立一个遇事不退的好形象,把位置拿得更稳。
建宁方面,骆骎曾以及瓯宁县的上下人等全部受审。
福建巡抚衙门的人派到瓯宁两天之后,骆骎曾从瓯宁木关大堤投水而死,紧接着瓯宁县五天之内又出了十几起吏员暴毙案,全部以畏罪自杀而结案
这模糊不清结果自然不能满足士子们的要求,许多人还在报上发文章要相关部门将此事查到清楚,但建宁府百姓却已是一阵欢呼,他们终于能够看到新大堤的修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