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略有些醉了。
他叹息道:“在扬州的望远楼上,你说要敬我一杯酒,当时我说啊,喝酒太早了,等事成之后再喝也来得及。”
“如今船已经造成了,可…可我依旧担不起这一杯酒。”
“我们…我们来得太晚了!”
他酒劲发作,一时间控制不住情绪,不禁老泪纵横:“我们来得太晚了啊!”
“要是粤海战败便直接过来,便直接筹建福州宝船厂,我们可以争取到一年的时间,沿岸的百姓就不会被欺负成这样。”
“什么内阁大臣,什么天子钦差,都是狗屁!狗屁!”
“我看着他们杀人,我看着他们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活活打死,就因为那孩子弄脏了一件玻璃器皿。”
“哈哈哈我竟然…我竟然无法替那孩子伸冤,因为…我们没有审判权,因为那狗屁的《粤海条约》!”
说到这里,曾程不禁仰天大吼:“戚常士!你罪该万死啊!江浩!你罪该万死啊!”
周元按住了他的肩膀,沉声道:“曾大人!别激动!我们…我们有船了!我们有枪炮了!”
曾程却是捂脸痛哭:“武器落后,受欺负啊,前些天陛下写信来,让我回京。”
“我回信了,我说…我曾程当了一辈子的官,没做出什么大事业出来,但南方…南方我不走了,不把这群洋人赶回去,我宁愿死在这里!”
他抬头看向周元,喃喃道:“忠武王,南北征战,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这一次,我们能赢吗?”
周元郑重道:“一定能赢的!即使付出巨大的代价!也一定能赢的!”
“因为我们的百姓…还知道愤怒和羞耻。”
“等到很久很久之后,我们的百姓被欺负却也不知道愤怒,被奴役却也不知道羞耻……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回天乏力。”
“如今,一切都还来得及。”
曾程沉声道:“我…我要亲自上船,看着洋人倒下!”
“君子恒心!绝不食言!”
……
第二天,关陆便赶到了福州宝船厂,汇报情况。
神雀在闽粤大地扎根的时间久,渗透的程度深,情报来得快,而且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