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
所有人顿时都觉得心头一震。
在这一刻,众人方才意识到。
坐在主位上的,虽是大虞丞相。
但更是五年前,血洗神都的武夫。
虽然这五年时间里,闻人雄韬光养晦,很少露面。
但很难保证,闻人雄一定会遵守官场的规矩。
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既然各执一词,此事便先放放。”
“我们议一下第二件事。”
闻人雄品了一口茶后,顿了顿,方才继续开口。
“本相觉得,大虞的一些制度,积弊已久。”
“下放给各州的权柄,过于大了些。”
“现在神都的政令,想要渡过烛河而施行都有些困难。”
“虽看似是一国,但实际上却犹如十数国同存。”
“诸位州牧,觉得本相说的话,对否?”
闻人雄的声音不疾不徐,但每多说一句,便让在座的每一位面色都难看上一分。
其实大虞早期确实不像是今日这般,各州自治。
一切都因为四百年前北地的那场起义。
大虞皇朝动荡,逐渐演变为今日的局面。
闻人雄言下之意,是要收回各州权柄,回到开国初期时的绝对中央集权。
但这一变动,影响的不仅是各州州牧的权柄。
更是在场每一位的切实利益。
“诸公为何皆不说话?”
闻人雄面带笑意,扫视全场,最终落在了茅蕴藉的身上。
“茅州牧,你且说说看……”
“为何北地三州每年的赋税,都达不到神都要求的三分之一。”
“北地三州,地大物博,但三州赋税的总和,却比不过南部一州。”
被闻人雄当众点名,茅蕴藉只得站起身来,拱手答话。
“禀丞相,每年的奏折中下官都曾说解释过。”
“北地本就是苦寒之地,又历经天灾人祸,百姓实在是承受不起如此赋税。”
“而且……”
“不。”
茅蕴藉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闻人雄挥手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