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鲁的撕扯着衣衫,表面上强颜欢笑的义成公主此刻心中一片恨意滔天,自开皇十九年,下嫁给东突厥可汗启民可汗的安义公主逝世以后,自己被文帝赐婚给启民可汗,后来,启民可汗去世,自己又先后嫁给始毕可汗,处罗可汗、直至今日,成为颉利可汗的可贺敦。
或许这在草原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可偏她是中原人,还是皇室出身,像她这样的经历,即便是中原最卑贱的女子,也不曾如此,父死嫁子,兄死嫁弟……
义成公主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脑海里回忆起的,竟是少女时期,待字闺中的他,第一次和好友上街游玩,见到的那个街边卖字画的读书人,一袭白衫,头别木簪,说话的声音温文尔雅,不知怎的,多年后再想起,才惊觉那时自己红着耳朵买完字画,又悄悄躲在远处偷偷的张望的那份忐忑心情,便叫做情窦初开,红鸾星动……
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义成公主重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颉利那张令人作呕的肥猪脸,再往上看去,是灰白色的毡帐,就如她这谁也说不清的一生,透着一股灰败发霉和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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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本王就是奇袭定襄城!”待李宽带着大军离开朔方城的第五日,李宽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要奇袭定襄城。
“殿下啊……”窦师纶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暗中下令让姜盛放跑阿史那思摩的决定,如今,自家家主果然证明了自己的高瞻远瞩是没错的:“阿史那思摩此时想必已经回到了定襄城,颉利可汗一定收到了朔方城大败的消息,咱们现在过去攻城,那不叫奇袭,那叫送死啊……”
“什么意思?”李宽忽然皱起了眉头,他发现窦师纶在给出这套说辞时,中间连个磕巴都没有,这不得不让楚王产生了某种怀疑:“我说窦叔儿,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本王的意图,所以你私底下让姜盛故意放跑了阿史那思摩?!”
窦师纶闻言眉毛一掀,没说话。
不得不说,楚王殿下虽然多半时候脑子都属于生锈的状态,但是偏偏在那么极少数的时刻,他的脑子就好似突然变的极其灵光,让人忍不住发出感慨:楚王果真不是没脑子,只是平日里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