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城宵禁,大街小巷,巡卒更夫,轮番上阵。赵澜、范晏嘉、薛五郎三人都住在苏家没回去。
吃过晚饭,几人去苏言礼书房,范晏嘉要跟赵澜下棋,他没心情,拿了本书看。
范晏嘉气他扫兴,却也拿他没办法,只好跟苏大郎下,薛五郎便站在边上观棋。
开始,范晏嘉根本没把苏大郎看在眼里,下的漫不经心,慢慢的,竟被他吃掉好几子,他一下子来劲了,“嘿,安之,可以啊!”
苏安之谦虚一笑,“侥幸而已。”
住到国子监,与夫子、同窗们聚在一起的时间多起来,课后休闲时,苏安之与人手谈(手谈是围棋对局的别称。之所以被称为‘手谈’,是因为在下围棋时,对弈双方均需默不作声,仅靠一只手的中指、食指运筹棋子在棋盘上来斗智斗勇。)棋艺大涨,让原本觉得他棋艺一般的范晏嘉惊喜不已。
范晏嘉嘻嘻一笑,捋起半寸袖子,迅速进入状态,很快便也吃掉了苏安之的棋子。
油灯之下,二人盯着棋局,聚精会神,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棋逢对手、下的酣畅淋漓。
收拾好里外,苏若锦彻了菊花茶拎进来,给每个小伙子都倒了一杯,夜色里,柔和的灯光里,看书的看书,下棋的下棋,空了很久的苏家突然就变得热闹起来。
第一杯端给了赵澜,他伸手接过,抿了口,“都有菊花了?”
苏若锦笑回,“今年的新菊,门房老爹帮我晒的,味道还不错吧。”
赵澜点点头,“嗯。”又喝了口。
苏若锦转身,给范晏嘉他们三人也一人端了一杯。
薛五郎连忙站起来接杯子,“谢谢阿锦。”
“不客气。”苏若锦笑着提醒,“坐啊。”
薛五郎脸红了下,腼腆的笑笑坐下。
几步远处,赵澜把一切看在眼里。
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薛五郎目光转了下,撞到赵小郡王幽幽的眸光,抿嘴间,倏然移开目光,看向棋局,看似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实际,他内心早已兵慌马乱。
竟被赵小郡王逮个正着,一时之间,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他没想干什么,就……就是看看阿锦,看一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