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陆一路行走,一直到七月中旬才到淞江府。
七月,天气最炎热之时,过平江时还没觉得水患有多严重,一入淞江府地段,整个情形都变了,河道渠塘浮臭一片,村落里树木房屋东倒西歪。
“台风刚刚过境?”
看着不像啊,树木倒地、房屋被掀的屋顶看上去好像并不新鲜,像是有一段时间了。
苏若锦一行在大运河靠近淞江段下船后,上了坑坑洼洼的官道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爹,淞江府只说差通判,没说知府缺知道吧?”
既然父母官都在,为何淞江府的水患拖到现在还没处理好?
淞江府的水患是上个月报上去的,江南的梅雨季也是上个月,现在都七月中旬了,梅雨季已经过去半月,如果处理得当水患痕迹就算没完全去除,也该差不多了吧。
怎么还到处坑坑洼洼绿苔一片,看着就像荒野滩涂一般,怎么回事?
苏言礼压着心惊,“我们一边走一边看,不急着去衙门报道。”
淞江府就是后世有名的魔都,传闻说它是个小渔村发展起来的,实际上它早是有名的渔米之乡自古名人辈出,不仅如此,在某朝中叶,随着资本主义萌芽,因是长江与东海的交汇处,经济发展,非常发达繁华。
现在一看,竟是满目苍夷,不该啊!
经过三年基层锻炼,苏言礼早已不是那个在国子监里任博士的文人,凝眉正危,满目都是忧国思民,看到坐在田边衣衫褴褛的老者,弯腰上前,“老人家,你坐在这里是…”
老头好像一直没发现有人路过,听到苏言礼叫,才抖抖索索的转过布满皱纹的脸,麻木的望了眼衣着不凡的人群,定了半刻,又转头看向水花花没有一根稼庄的田地。夕阳西下,水地相接处,霞光万丈,明明很美的傍晚,因荒芜的看不到头的田地,显得沧桑凄凉。
苏言礼皱眉,没再继续喊老人家,直起身子,内心沉重的叹口气。
苏若锦示意书同叔给老人拿了两个馒头,放在他身边。
她走苏言礼身边,轻声问道:“天色不早了,咱们到镇上找客栈,还是…”进村子?
众人抬头,不远处,有个小村庄,纵横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