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宝山闻言当即便默然了。
他完全不知道,当年他要求田间提高站位的轻飘飘的一句话,会导致后续有这么多狗屁倒灶的事情发生。
但是作为一个曾经的一线教师,他很清楚,竞赛生折戟国赛的后果是什么。
从教这么多年,他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学生了。
对竞赛生而言,高考和竞赛的权衡取舍从来都是一个难题。
这不仅仅是内容的不兼容,还有学习时间的不兼容。
世界对于每個人都不是公平的,但时间却是唯一的公平。
没人一天有25个小时,也没人一天只有23个小时。
竞赛生甚至连平时上课的时间都无法保证。
特别是数学,竞赛和高考,是两种不同的维度的内容。
前者在初窥甚至正式入室高等数学,而后者,还是初等数学知识的巩固。
所以,竞赛生要想转向,回到高考的赛道上来,太难了。
黄线里那正抽着烟的学生,能够爬起来,还能在锦城四中这样的学校里取得年级第一的成绩…
这足以说明这是个天赋异禀、才华横溢的学生。
确实,易位相处,换做他是田间,他也会急眼的。
卿云的过往,他也记起来了。
那个从山里出来的孩子,据说,初中连本像样的参考书都没有。
这还不叫天赋?
能走到今天,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郑宝山嘴唇蠕动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那句‘晚一年也没事,现在社会考生也可以参加高考’的话。
这孩子有什么错?
非要耽误别人一年?
他深呼吸了几次后,耐下心来,“老田,你冷静一下!你是锦城四中的校长,你记住,你必须对学校里所有的孩子负责!
来,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说罢他指着新教学楼,“我明确的给你说,这栋楼不可能封闭14天,不可能让那孩子在这里呆那么久。
逸夫先生的行程是早就安排好的,到时候省上也会派人来参加启动仪式。
这是大局,你懂得,我不可能给你开这个口子,我也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