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植桐同样叹了口气,掏出烟给二人散了两颗,说道:“今晚咱三个轮流值班吧,你们多睡会。”
“唐股长,不是跟诉苦,我们俩凡是走这边,晚上就没睡过。”余福银掏出火柴,一边给他人点烟,一边说道。
“扒车这么严重?”唐植桐吃了一惊。
“那倒也不是,运气好一晚上没人扒车。我们俩这阵子总结了一条规律,开着灯,邮车里有个人影,扒这节车厢的就少。”谢渠吸口烟,给唐植桐解释道。
“你们辛苦了。我今晚也不睡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咱一块把邮车守好。”唐植桐主动放弃休息,谁都不想这种事发生,希望一路平安吧。
唐植桐觉得自己大概猜到了原因,扒车都是往远了走的,没灯的是货车车厢概率大一点,到站不用下车,藏在里面也不用担心被发现,客车则不同了…
谢渠和余福银点点头,都没再劝,人小力微,做不了别的,只能把本职工作做好,一家老小都等着米下锅…
晚上的时候,火车在郑中市拐了弯,径直往西驶去。
兴许是邮车里一直亮着灯,门外传来的“咣当”声并不频繁,每当此时,押运员都会用手使劲拍车门,接着就是寂静。
尽管知道火车到站后,车门外大概率是不会挂着人的,但保险起见,此后每到一个站点,都是一个人开门,两个人持枪戒备,先把门拉开一条缝,与外面等待的工作人员确认外面没人后,才拉开半扇,上下邮包。
天亮后,外面没再传来动静。
唐植桐没有跟车到长安,跟谢渠、余福银打声招呼,约好下次返程的时候再一起回,提前一站下了车。
这一站在长安东边,距离华清池近一些。
唐植桐出了车站,沿大路径直往东走了一阵,趁没人的时候将随身的干粮啥的扔空间,又掏出自行车,继续往东走。
有了在泉城的教训,唐植桐在路边吃午饭的时候,长了个心眼,专挑没人的时候才拿出干粮来。
唐植桐不是不愿意帮人,但人心隔肚皮,有的人一块窝头就知足,有的人胃口就大得很,财漏了白,不好说会发生什么。
荒郊野岭,人生地不熟的,唐植桐不愿给自己招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