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是挖出来的白菜表层土挺多,清洗起来费劲,尤其还是在寒风刺骨的冬季,自来水又热不到哪儿去,非常冻手。
小半个学院的学生,犹如蚂蚁巢穴里的工蚁,分工明确,一切井然有序。
抽完烟后,唐植桐拍拍屁股,拿起麻袋,取了自行车,往自己班负责的地头驶去。
运第二趟之前,学院老师安排学生先帮着菜农采收其他地里的白菜,并将白菜运往公社指定的地点,这样做也是为了让学生少往这边跑一趟。
唐植桐由于骑了自行车的缘故,往后座、前杠上挂了四个麻袋,推着往公社走。
这一路上,唐植桐看到了公社的老老少少,有赶着畜力车运的,有推着鸡公车运的,有背麻袋运的,有背筐运的,还有抱着白菜踉踉跄跄往前走的小孩子。
满脸稚气的小孩子,吹着鼻涕泡泡,脸上不仅没有笑容,还挂满了与年龄不符的苍白和茫然。
对此,唐植桐只能长叹一声,尽量保持白菜的完整。
而此时,佟旺依旧守着自己的炉子,希望能够等到唐植桐。
随着天色渐晚,他脸上失望的神色越来越浓,最终也是一声叹息。
佟旺从炉子中拿出早已烤过头的白薯,掰开,啃食着中间的瓤。
“老爷,行行好,行行好。”有蓬头丐面的盲流不顾地上的雪水,跪在了佟旺车前,不住的磕头。
佟旺嫌弃的看了一眼,将手里已经吃的差不多的烤白薯扔到盲流面前,口吐芬芳:“滚!”
盲流顾不得烤白薯表面带有的泥土,顾不得被扔在地上粘上的雪水、泥巴。
什么烤焦了、凉了、有口水、不干净等等,此刻统统顾不得,甚至没有顾得上起身,就那么跪在地上,迫不及待的捡起来往嘴里塞。
天晚了,佟旺知道再待下去没法保障安全,于是拍拍手,从车斗里下来,推着三轮车往家的方向走去。
夕阳挂在天际,将人的影子拉的老长,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