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点了药的蝈蝈,其实是用松香、石蜡、滑石粉熬的类似火漆东西,烧热后用大头针挑上一点,在蝈蝈每层翅膀底下各点一个小点儿。
这小点儿有的是调音调的,有的是调音色的,点好后,蝈蝈再摩擦鸣叫的时候,这腔调也就变了。
玩的就是个稀奇,带在身上出去,掏出葫芦一弹,里面的蝈蝈一叫,就如同别人还听留声机呢,自己这已经听上录音机了,倍有面儿。
佟旺拿这个当玩物,不会沉迷在里面,儿子佟祥松有点不一样。
佟祥松志不在此,打年轻那会就吃喝嫖,解放后,最后一条就没了,转而沾上了赌。
佟旺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幸,好歹没沾上毒。
自从佟祥松把囤粮食的差事给办砸了以后,佟旺气归气,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十赌九输,这赌一旦沾上,只要不戒掉,老佟家的这些产业、家当,不出十年,迟早是别人家的。
为了掐掉儿子赌的念想,佟旺严禁他赌,转而大力支持他玩鸟鱼虫,不曾想有点掉里面的趋势。
至于说会不会玩物丧志,佟旺倒觉得无所谓,儿子不上班,总不能在家无所事事吧?点小钱占住精力、打发时间,只要不出去作妖,这钱的就值。
“阿玛,您那个象牙镂空蒙芯的葫芦,可以给我了吧?”佟祥松将三轮车推进大门,迫不及待的跟老爹要东西。
“那个是养油葫芦的,里面有垫土,养不了蝈蝈。养蝈蝈用的葫芦都一个样,膛眼儿宽敞、喇叭口,扣上个七眼瓢盖,就已经很不错了。你别小瞧这玩意,碰到个喜欢的,也能卖上几个钱。把木柴底下的东西取下来。”佟旺单手敲敲木柴,吩咐儿子干活。
“吆,阿玛,您这是买到鱼了?”从木柴底下掏出麻袋,佟祥松就嗅到了鱼腥味,有些惊喜的问道。
“总得要吃饭吧?今晚咱家开开荤。车上还有捆韭菜,你当心点拿。”能搞到鱼虾,佟旺颇为自得,提步往正房走去,佟祥松吃力的拎着麻袋,紧随其后。
推开房门,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在和猫儿捞鱼玩,旁边有孩子妈在照看着。
因为天冷,小女孩又是个爱捞鱼的,所以佟家的鱼缸早已搬入了屋内。
小女孩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