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早就崩溃了。
轰！
海浪狠狠地砸落了下来，哀嚎声，痛哭声，毙溺无助之人，痛苦绝望的妖，挣扎在雪与火的可怜人们，发出了让天地为之颤栗的恐怖叫声。
这一刻，饶是见多识广，天地通闻的诸葛清也不免神色大变，惊恐的神色无法抹去。哪怕是见识过老天师一脚给天门踹开的她，此刻也发出了惊呼之声。
岑姝浑身颤抖，手脚发凉，她呆滞地看着雪流满地的大堂，脑海中只有最原始的惊恐，还有当年唐莞那一句被她嗤之以鼻的话。
“牢周当时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
是啊，手下留情了。
岑姝一直认为，当年周离以四位一体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狠狠地殴打了古神，就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人类能殴打古神？天啊，那不就是最可怕的事情吗？怎么还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呢？
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
古神？
周神！
您妈的，古神最恶劣的无非是蛊惑白蛇，让白蛇几人互相残杀，最后试图以白蛇之躯复活。这他妈最恶劣的行为无非就是杀人，无非就是把人在懵懂之中杀死，让他们自相残杀。
周离呢？
这他妈是雪海深仇啊！
人类能做到吗？妖怪能做到吗？古神能做到吗？
岑姝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面对人与妖无法调节的矛盾时，周离能如此平静且胜券在握地说出“我能调节他们矛盾”这句话了。
他妈的创造出一个更大的矛盾，死几个人和妖怪的矛盾还算个屁啊？
看着那一双双宛如地狱中归来的眼眸，还有那些甲士和妖怪身上不可名状的物体，周离身边的所有人都慌了。
“我操。”
简洁有力，简洁有力啊！唐莞在感慨地说出这两个字后，释怀地笑道：
“兄弟们，再不跑，就死定了捏。”
“往哪跑？”
朱浅云有些颤抖，但已经熟悉了周离作风的她还是最冷静的人，“下肯定是下不去了。”
“现在下去和下地狱毫无差别。”
徐玄冷静地回答道。
“那比地狱可怕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