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追捧,也还是官伎,不得自由,而且那些追捧她的人也不是真的爱她,他们只是追捧她那花魁的名头,还有她诱人的身子罢了,她是花魁小姐,不是出身官家的千金小姐,这二者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她当局者迷,哪怕是一个寻常百姓都能想明白,双喜楼里的花魁娘子又岂能跟真正出身官家的千金小姐相提并论呢?
言归正传,张好好坐在官家御赐的御马上巡游御街,她下巴微抬,眉眼带笑,一脸的风光得意。
御街边上,宋引章踮起脚尖抬头看去,正好看见了在那万人中央无限风光的张好好,只见她朝着围观的百姓们嫣然一笑,一时间竟是颠倒众生。宋引章大受震撼,她没想到在东京,乐伎非但不遭人歧视,还这么地受人欢迎,这就是东京吗?
宋引章痴痴地看着无限风光的张好好,直到她消失不见才收回了目光。
张好好的巡游队伍已经过去了,御街上的人纷纷四散开,他们议论纷纷道:
“真不愧是花魁娘子啊,回眸一笑百媚生。”
“那可不,张好好不但是双喜楼的行头娘子,还是教坊的班头儿,她可是我们东京最有名的花魁娘子,谁不知道,她唱的曲儿,那就像仙乐一样,一曲雁声让当今官家和宫中的几位娘娘都赞不绝口,我等寻常人若是想要听她的曲不但得花上一贯钱去双喜楼的画舫上喝茶,还须得等上大半个月,这样才有机会一睹花魁娘子的芳颜。”
“今儿个呀,八大王整寿,教坊奉旨在衙南楼歌舞百戏,张娘子唱了一首雁声,官家不但是赏了她一身彩衣,还许她巡游御街,瞧瞧,多漂亮啊,她头上的金钗子,那是寿星八大王赏的,没有上百贯钱怕是置办不下来,真是够气派的。”
“那是气派,给她牵马的是柳九官人,天下最会写曲子词的柳九官人。”
“柳九官人?”
“正是。”
“他怎肯为张好好牵马?”
“对啊,一个歌伎而已,这柳九官人怎么会为她牵马啊?”
“嘿嘿,美人就如同是极品美玉,君子好玉,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有理,有理。”
“兄台所言极是啊,不如我们一起去双喜楼的画舫上喝上一杯龙凤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