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如果你是我,你能接受嘛?”
看着赵子恒红通通的眼眶,仿佛一下子沧桑了五六岁般,脸上挂着苦涩的笑意。
陈钧暗自一叹,他还是年轻了啊,这件事自始至终旅长都不插手,冯参谋长连问都不问。
他们应该都比自己了解老赵,知道这是个难题,也故意撒手不管。
交给他自己来处理。
而自己处理的却是一塌糊涂。
可要问自己接受不接受,陈钧的答案很显然,他也不接受。
不是他自命清高,也不是赵子恒这种人不识好歹。
军人要的就是宁折不弯,如果脊梁都塌了,那还是军人嘛?
如果李武界突然走了狗屎运,升正团,陈钧也绝无可能在他手底下做事。
这无关瞧起瞧不起,而是身为男人,身为军人无法迈过的坎,毕竟大家都是俗人。
这种事情上,没那么容易接受。
最大程度也就做到可以在你单位做事,但不可能跑你身边做事。
陈钧默然片刻后,两人谁都不再提这事。
推杯换盏间,聊起了当初一营刚组建时的情景,赵子恒也说起自己刚从军校毕业,进部队的事。
老赵刚进部队那会,才2001年,那时候部队里面穷,不像现在吃的喝的都不缺。
可能是赵子恒也清楚,这次拒绝就是他军旅生涯的终点,以后不可能再有什么进展。
话语也不免多了些。
谈到那时候的学员兵如何如何受欺负,谈到了他刚进单位,就被副连长带着去师农场开垦,一呆就是小半年。
谈到了师农场养猪养牛,种植水稻。
谈到在部队呆了一年,竟然大半年都在跟动物,跟水稻打交道。
说到最后,老赵已经有些晕乎乎的时候,陈钧才结账搀扶着赵子恒离开饭馆。
凉风习习,远处还有战士在巡逻,后面也有鬼鬼祟祟避开两人跑去为兵服务中心买零食的家伙。
一切如旧,但很多事情,却在悄然的变化着。
可能是凉风一吹老赵突然清醒了,也可能是那股劲过去恢复了些许吧。
赵子恒抽回被陈钧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