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这个现实。
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待,树欲静而风不止。
父母在,尚有来处,父母去,只剩归途。
从小就没有母亲的老何,被陈钧带到旅里后,嚎啕大哭。
当时的陈钧也不知道怎么劝,只能默默的陪着。
家里的顶梁柱没了。
不会再有一人替他唠叨:儿呀,家里的事情不用操心,在部队好好干。
也不会再有一人替他到处骄傲:我儿应涛,是吃公家饭哩,是军队里面的干部哩。
也不会再有一个人替他夜不能寐。
每当电视上出现洪水,或者是地震之类的灾难新闻,朴素,一辈子没出过农村的老父亲,总是在市侩的担忧,希望自己的儿子永远不要上战场。
现在,都没了。
会议室内众军官齐齐望向何应涛,野战军的糙汉不懂什么宽慰的话,但他们能感同身受的体会到老何的艰难。
中秋过去没有几天呢,接下来就是连番作战,陈钧担心他扛不住,只是几天的功夫而已,老何的鬓边就出现了白发。
所以,这时候战前动员之时,必须把这份悲伤给说开。
毕竟,在场的没有外人。
陈钧从座位上起身,身体立正,身板挺直,面向老何抬手敬礼!!
“谢谢!”
“兄弟,你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国家。”
“抱歉,老何!!”
陈钧看似毫无逻辑的三句话,然而他语气变幻了三次,感情也变化了三次。
何胖子听懂了。
第一声谢谢,是谢他最近几个月兢兢业业的工作,第二句是宽慰。
第三句是在这种场合挑开这种事,故此才道歉。
作为参谋长,陈钧要带领整个旅赶赴战场,下面的军官情绪不对,他必须要做出一些取舍。
因为他是指挥官。
这些老何都懂,面对参谋长的敬礼,何胖子黑脸冷峻,本能的起身抬手还礼,可抬了几次手都抬不起来。
他的手在颤抖。
老何看向陈钧的目光也有些恼火:“老陈,你开会就开会,提这事做什么。”
“我在这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