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脚,咬碎了牙骂,“好他个林崇文,当年只顾花言巧语哄骗了我,害得我们母女在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如今嘴上说着亏欠,要补偿我们娘俩,转头就要娶旁的女人进府来。”
她后悔不迭,“我当初当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听信了他的鬼话!”
再顾不得,提裙起身,这便要去寻林崇文问个清楚明白。
林莺娘也没拦着她。
这事摊开了正好,明面上的算计易躲,怕只怕暗地里的阴招。
姜氏来去匆匆,采雁安置好秋兰回来正逢姜氏出门,瞧见她满面怒意,和方才林云瑶的脸如出一辙。
“姨娘怎么就走了?”采雁打帘进来。
她端着药,一时散得满屋子苦涩药味,林莺娘闻着直皱眉。
这是大夫开的调养身体的方子。
做戏自然得做全套。
她久病不出,多少双眼瞧着,她不能出了茬子叫人看出不对来。
每日的药都照常送进来,搁在屋子里熏上半晌,熏得满屋子药味经久不散,再沿着窗,顺着墙角倒下去。
神不知鬼不觉。
只那时常过来探病的谢子慎心疼坏了,满江州的给她寻解苦的蜜饯果子,好不上心。
“真是难闻,等这事过了得将屋子好好熏上一熏。”
林莺娘不爱闻这中药味。
她蹙着眉,吩咐采雁,“你去将昨儿三公子送来的樱桃脯拿给我。我含在嘴里,去去这鼻间的苦味。”
采雁应下,照例将药搁在桌上,去取了樱桃脯来。
林莺娘拣了两三块含在嘴里,阖眸去榻上歪着。
她有些乏了,方才和林云瑶斗了一番嘴,又和姜氏说了会子话,如今满脑子的官司,头昏昏沉沉地紧。
也需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好避了上一世的灾祸。
她吩咐采雁,“你下去吧,我闭眼歇会儿,不用伺候了。”
采雁“嗳”一声,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门缓缓阖上,天光退去,屋子里渐次暗了下来,满室寂静。
没过多久,门又叫人推开。
天光倾泻而入,合目而歇的姑娘并不安稳,叫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