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银翘便循着空钻了进去。
林莺娘住的地方离温泉池不远,拿个芙蓉香膏要不了多长时辰。
她想了想,咬牙将自己的脚踝狠狠朝台阶的凸起处撞去。这伤了脚,路上可不得耽搁些时辰。
她原以为银翘会被谢昀所拒,哭哭啼啼地跑出来。
却不料她等着等着,却听里头姑娘凄厉的一声喊。
林莺娘知道不好,连忙推门进去,便见因折断了手,痛极晕倒的姑娘倒在地上,面前是谢昀冷漠无情的脸。
事到如今,林莺娘当真是暗自庆幸,好在自己狠心将脚踝撞肿,这才在谢昀面前蒙混了过去。
不然按着谢昀方才气盛的模样,自己岂能这般轻易脱身。
采雁亦是后怕,她原先在林府,也没这样如履薄冰过。
“姑娘,要不我们现在就逃了吧?”
她不想再待在雾凇院里了。
虽是常常能见着青山,但提心吊胆的日子哪里是人过的。
相比自己的小命,青山什么的实在不足一提。
“现下还不能走。”
林莺娘想也未想,便回了采雁的话。
她和姜氏在混沌世间受了多少磨难,是最知晓这世间险恶的人,她们千辛万苦才进了林府,就是为了保全自己。
如今便是要走,也不能就这样贸然离开。
年轻貌美的姑娘在市井里,有多少双眼惦记着,她们总要有以后能傍身的银钱才行。
再一则,上回三鹤山上她与采雁逃跑,已是打草惊蛇,谢昀已对她们主仆俩生了提防之心,再要出逃必得细细谋划。
“且等等。”
林莺娘安抚采雁,“总得等母亲先来了消息。”
林莺娘没等到姜氏的消息,倒是等到了谢子慎已醒的消息。
谢昀明里暗里敲打她,林莺娘自然是识趣,揽着他的颈眉眼弯弯的笑,娇着声哄他,“我与侯爷才是情深。”
情不情深的,只由她一张嘴信口胡诌。
端看面前的人信不信。
谢子慎当初便是信了,在她织就的温柔乡里沉溺不可自拔。
现下谢昀看她,眉眼清明无双,“哦?有多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