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来。
他父亲庆王正在正堂里等着他,瞧见了他便寒着脸斥道:“混账东西,你这是又从哪儿厮混来?”
一声“混账东西”骇得霍子毅酒醒了大半,忙站直了身子,低头回父亲的话,“几个朋友在春风楼办诗会,我去瞧了瞧。”
春风楼是金陵城最大的雅舍。
“办诗会?”庆王冷哼了一声,他最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德行。
大字不识几个,还办诗会,诗会办他还差不多。
但现在他不欲计较这个,再问霍子毅,“我问你,你白日里又做了什么混账事?”
这便是为难霍子毅了。
他也没办过什么正经事啊!旁的,按他父亲的话来说,都是混账事。
他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立刻装无辜,“没有啊!儿子今日都在春风楼里,何曾办过什么混账事……”
话还没说完,就叫庆王打断,“混账玩意儿,还要骗我!”
他扬手便打过去。
霍子毅自小挨惯了打,立即躲开,身手敏捷得很,气得庆王遥指着他的鼻子骂,“我问你,今日在酒楼调戏民女的是你不是?”
“不……”
霍子毅欲要狡辩,叫庆王一眼瞪了回来,立即噤声。
“你再说不是?我今日亲眼见着你拦着人家姑娘调戏。”
庆王恨铁不成钢,指着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你个混账,平日里去青楼楚馆里厮混倒也罢了,如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敢惹事生非,你是嫌你父王的命太长了,非要人去圣上面前参我一个教子无方是不是?”
霍子毅躲在柱子后,低声嘟囔,“哪有人瞧见啊……”
“怎么没有?”
庆王再肃声喝他,“你可知?今日谢昀谢小侯爷也在。”
谢昀到底年轻,他父亲昔定远侯早逝,由他袭爵,承了这定远侯爷的名。是以朝中与他相熟的人为把他与昔定远侯爷分辨,只唤他做“小侯爷”。
“他啊……”
霍子毅不甚在意,“他看见就看见了呗。父王与他父亲昔年关系那么好,他要是去圣上面前参父王你,就不怕他父亲老定远侯爷从地底下爬出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