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不能言而无信。”
方寻雁不能再回宴席上了。
她坐在成安公主身边,那些或艳羡,或嫉妒的眼几乎要洞穿了她。
她方才已经在那些眼里失了身为千金贵女的体面。
再回去。
还不知有什么样的龙潭虎穴在等着她。
谢夫人又如何不是如此。
她虽来了宫宴,却也不敢去成安公主面前触霉头,生怕叫她惦记上,惹出是非来。
饶是如此,也有人寻着声儿凑过来,“呀!这不是定远侯府的二夫人吗?您现下可是成安公主的贵客,怎的躲在此处?快快随我上前去见殿下。”
有的是人想借着定远侯府的名义攀附成安公主。
谢夫人掩唇轻咳两声,虚弱推辞,“不巧我染了风寒,尚在病中,不敢到殿下面前,恐污了凤体。”
她这招生病的法子屡试不爽。
只是这样的法子,能推辞过旁人,却推辞不过方寻雁。
她本就是被谢夫人牵连至此,又如何见得自己如今陷进泥沼,她却独善其身?
方寻雁不能同意。
谢夫人见着她便觉不好。
方才席上那些事她虽隔着远,没有亲眼瞧见,却也听来往的千金贵妇们说起,都道这京兆尹家的千金殿前失仪,有失体面。
她知道,方寻雁这是叫林莺娘整治了。
若是从前,这都不必方寻雁来求,她必定亲自为方寻雁出气。但是现下不行。
林莺娘已贵为成安公主。
眼下圣上刚寻回成安公主,她圣宠正盛,岂是自己能得罪得了的人物?
她不止不能帮方寻雁,还得板着脸来训斥她,“方姑娘慎言!这是宫宴上,姑娘这般言行无状,可会失了京兆尹府的体面。”
方寻雁还有什么体面?
她的体面,都叫方才宴席上那一盏烈酒给失尽了。
事到如今,她如何看不出来,自己是叫谢夫人给利用了。也看出来,她是打定主意不会帮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