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成安公主不说,如今连这蓄意陷害公主的罪责都叫自己给担了,始作俑者反而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自己还得替她遮掩着,不能捅破了去。
这般一想,方寻雁心里当真是又愤恨又委屈。
愤恨自己轻信谢夫人,活活叫她算计了去。
委屈现如今得罪了成安公主,往后的日子还不定怎样坎坷。
她看着这满堂宾客热热闹闹,只觉得自己前路黯淡无光,萧索得紧。
这样的时候,还有人来惦记她。
“方姑娘怎的一个人坐在这里?”
是成安公主。
她笑盈盈走过来,分明亲切妥帖,方寻雁却只觉得她满脸写满了不怀好意。
她有心想躲,却又惧怕着她的权势不敢动。
“殿下……殿下找臣女是有何事?”
她现下真是怕极了林莺娘,连说话也磕磕绊绊。
然而当事之人却浑然不觉,还亲亲密密来挽她的手,“我见方姑娘独身一人,在这儿实在无趣得紧,不如随我出去走走,路上我也好与方姑娘叙叙旧。”
她们能有什么旧要叙。
有的只有仇。
方寻雁下意识便想推拒,“殿下,臣女身子实在不适,殿下要不还是找别人罢……”
话还未说完,那挽着她的手便骤然收紧。
林莺娘笑盈盈靠过来,用仅能两个人听见的声在她耳边缓缓道:“我劝方姑娘还是听我的话,不然一会儿再开席,姑娘手里的酒是寻常的果酒,还是添了什么东西的梨花酿,本宫就不能保证了。”
她以自己的权势来压方寻雁。
同时也挑明了,自己早知那日冠礼上,她递过来的梨花酿里掺了天仙子,不过是没拆穿了她而已。
明晃晃的要挟。
这番话当真吓住了方寻雁,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惨淡了几分,紧闭着的唇上也毫无血色。
再细瞧,额上已冒出丝丝冷汗。
林莺娘拿了帕子替她拭汗,关怀备至,“方姑娘怎么流汗了?是不是这殿内太热了,我陪方姑娘出去走走,透透气可好?”
她拉着方寻雁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