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武继坐在尉蓁后边,尉蓁本来就因跟不上学业而心烦,终于忍无可忍回过身,抓起对方诗简就要砸!武继往后躲,背撞尉戒之的书案,后者更癫了,发出“哦哦”怪叫。
段夫子气得咳喘加剧,第一次弃课离去。
尉窈真是哭笑不得,她记起来了,这事前世也发生了,几乎一样的情景,两辈子竟都没听到《木瓜》诗序的讲解。
尉菩提埋怨那几人:“你们想闹能不能等到下课再闹,这回好了,把夫子气走,全听不成课了!”
只有尉蓁羞愧。武继不光不知错,还摇头晃脑继续惹她:“你看你,把夫子气走了吧?”
诗经一舍就这么提前放学。
曲融近几天总留在最后走,今天也是,因为他心虚,在说服自己和那几个无赖犯的罪行无关、一点都无关前,他没底气和尉窈对视,不敢像从前一样负气。
回想元宵节前消灾会开始的那天,他按阿父的嘱咐去桑衢街,那里太挤了,阿父牵着骡车堵在那,前进不动,后退也退不了,便把烦躁又发在他身上,然后说刚才看见茂公子带着一群伙伴过去了。
反正阿父不管找什么原因骂他,很快都会变成相似的训斥:“不争气啊,你都和茂公子是同门了,为啥不跟着一起玩耍?”
街面上那么多来来往往的人,他被阿父揪着耳朵训!
他已经是读书人了,颜面往哪搁?
那天曲融终于把憋了许久的怨言嚷出来!一句句,早在他心里嚷过无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