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从小不能喝生水。”
“我家灶坏了,你跟着我去,也得喝生水。”
“师母,我今日来其实是有件事想让你帮着出个主意。”
“啥?”赵芷掏耳朵,“不行,耳朵晒得听不见了,尉茂是吧,你快回去吧,瓜果也拿回去,我从小不能吃这些东西。”
“师……”
赵芷握拳,青筋虬耸。
尉茂知趣闭嘴,行礼,牵着马离去,一边思索:不行,还得先讨好尉夫子,至少尉夫子揍人不疼,再有就是赶紧寄信给二位兄长,旁敲侧击自家交好的哪位长辈没子嗣,这位长辈官职不能高,家境还不能太富。
远在洛阳的员外散骑侍郎尉庆宾捶一下胸膛,今天怎么回事,总上不来气呢。
宗隐、源翼、冯行三少年吃过午饭后,离开了崔族学子的队伍,他们仨要自己游历去,定下的目的地是沃野镇。
与此同时,沃野镇的镇将于劲“得到”一紧要情报,快马加鞭亲往平城,要与元刺史商议此情报的真伪。
下午,乌云出现于天际,起风了。
崔学馆的几骑武士匆匆赶来田郊,他们是奉馆长之命,把崔致带回学馆。雨下起来时,尉窈从尚同门那知晓崔致着急返回平城的原因。
崔致一直跟着族里一老者学习《尔雅》,老翁病了一小段时间,哪知道小病不愈,短短三天病入膏肓。师徒一场,馆长让崔致回去送别老人。
城门关闭前,崔致进城,等到了崔翁的住处,少年简直不敢认被褥里的枯身,是前几天还叮嘱他学业、银发倜傥的儒翁。
屋里只有崔馆长、侍童峨峋陪着。
“翁?”崔致坐到近前,把崔翁没有光泽的乱发轻轻捋到两鬓,少年哽咽轻唤,“翁,我是阿致,你身体难受成这样,怎么不和我说呀?早知道我就不出远门了。”
“阿致,”崔翁眼半睁开,“你,这么快,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翁,我喂你喝药吧?”
“致,我趁精神好些,想和你说……”
崔馆长坐过来,打断话语:“翁,崔致是少辈中的佼佼者,这些年幸亏你用心教导,关于前程的嘱咐,你尽可和崔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