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尉窈抹干净眼泪说下这番话,回自己屋。
不能因为刚考完试就放松懈怠,她先得预习明天所学,还要温习之前所学,另外,《说文解字》不能收集了放着,得看得背,还有《孝经》的背诵和自学。
要学的知识真是太多了,而且学得越广,越知自身不足。
夜半寺庙钟声响。
刺史府马厩的空场地里有三个大石磨,元狼蟋、亥也仁、丘睿之、胡二迢等学渣中的碎碎渣,还在顶着月亮推磨,这是元刺史对他们这些帝室学子的特殊惩罚。
既然不爱学习,既然有的是蛮力,那就替驴磨麦面,啥时候磨到愿意学习了,再回崔学馆。
每个石磨四个推杆,四个《诗经》学渣推一个,四个《尔雅》学渣推一个,四个《论语》学渣推一个。
还有拨拉麦面装麻袋往粮仓里扛的呢。
长孙斧鸣的聋耳朵都累好了,听到仓曹参军一声“休息两刻”的话后,他第一个直直躺下,栽在麻袋堆里。
有人觉得学习苦,有人却无比怀念学习时期的苦。
今晚的张文芝便是如此。
天黑咕隆咚的,她都不知道自己被带到哪,而后被搡进这间陋室。这间屋里什么摆设都没有,她贴墙拢膝坐着,靠回忆克服害怕,这种形势下她愿意回忆的,只有在宫学跟陈书史学诗的日子。
学堂,是她灰暗人生里,唯一真正笑过的地方。
“你教我要坚强,你跟我说人得先活着,才能有报仇的机会。你教我怎么人前笑,背后不忘我是大齐子民。可是你怎么不教自己?为什么你犯蠢,死了还要拖累我?你死了还要拖累我,拖累我……”
“吱哑”一声,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