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奴先跑去诗社后院,吩咐庖厨宰鲫鱼、炙羊肉,并煮泉水以备茗汁。
庖厨一忙活,在对侧灶棚吃饭的侍童们立即全知道了。
“又是哪位权贵子弟来呀?唉,本来咱们在这吃没觉得什么,这样一比,真显得咱们跟仆役一样了。”
“比什么比?自找不痛快,来的肯定是帝室……子呗。”此侍童把“纨绔”二字无声晃过去。
“哈哈哈。你们听说没,文音学舍几乎走空了,那个最凶的亥也仁和最不讲理的胡二迢也走了,刺史嫌他们这次大联考干瞪眼不做题,就把他们叫去刺史府做苦力呢。”
议论完这些,侍童们又聊回刚才张文芝女师的话题。“你们说张女师还能回来吗?不回来的话,咱们又只有一位女师了。”
“我觉得这位张女师好。”
邢航:“我也这样觉得,而且她不仅教唱诗好,对诗的理解也很深,我听大课有听不懂的典籍截句,回来问女师,她都用我能听懂的话帮我理解了。对了,我做了详细笔记,你们谁要看的话,管我要。”
胡乌屋吃不下去了,郁郁离开。
张季娘本是阿父给她聘的随行夫子,从长安到平城这么远的距离,张季娘从来没有唱过诗,也没似邢航讲的懂那么多典故。
是不愿露锋芒,还是嫌她胡家付的财赀少?
胡乌屋走到佛堂,门是敞开的,她进来后,看到张季娘正在看佛经,于是明赞暗讽道:“夫子真是学识广泛,原来也通佛经。”
“女郎有事找我?”
“没事就不能找你么?还是夫子觉得张文芝走了,你便成了崔学馆缺不得的正式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