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供拿去廨舍给主簿。
主簿正把岛夷无根的志怪传,与各学馆馆长、夫子的笔迹进行核对,得知洛阳匪招了,边看口供边问:“不是一直不开口么?没把人打死吧?”
管贤:“主簿还是别问了,我验尸这么多年,都受不了扈郎君的审讯手段。唉,我还是说吧,主簿你知道么……”
“我不想知道!我只问犯人死没死?”
“没死。”
苟主簿扬扬下巴。
快滚!
跟多嘴的狱令史说几句话,苟主簿就相当于休息了,现在洛阳匪的案子有了进展,岛夷无根的志怪传出自谁手,却重新陷入迷局。
志怪传里不少字,确实与尉真远的字一模一样,但尉真远又不是傻子,怎会把自己的写字特点全展现在志怪传里,这不等着被捉么?
罢了,先缉捕洛阳匪要紧。
从这夜开始,刺史府联合郡署、县署的兵力,并组织渔民一起沿城中河搜查商船、渔船,在渔网、鱼叉、弓箭、石块的辅助下,官府活捉了三名洛阳匪,射杀两人。
八月十五晚,斛律参军带领府兵突击搜查池杨巷,主簿真是神机妙算,还真有洛阳匪藏匿在尉窈家,且有四个!可惜此四人全顽固抵抗,最终被射成了刺猬。
这一夜,柔玄镇的东北方向,一顶顶穹庐在草原中支起。这片草原广阔无边,一条条蜿蜒河流在某处聚成泊,然后冲刷出新的河道,再淌向星辰与大地的交接。
露宿在此的高车部落是六氏中的袁纥氏,正是这次反叛朝廷的最大部落,首领名树者,此刻他与几个族人围坐在主帐前,树者仰望天空不停飞过的夜鹰,说道:“我们敕勒人,本该如鹰,想飞去哪里就飞哪里。”
“首领说得对!我们是鹰,不是鲜卑人的犬!”
“一年有四季,元魏全在打仗,他们缺吃的,让我们奉献马和羊,他们缺送命的,让我们去冲锋,在那些权贵的眼里,我们连六镇的罪户都不如!”
“他们从来不在乎我们的命!树者,答应那些部落吧,我们都会辅助你,联合更多的部落一起反魏,只要不离开草原,我们就不怕鲜卑人!”
树者站起,他身材异常高壮,但见他跨步、向天撑弓,瞄着盘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