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彝,你可以不管元别驾的死活,可茂郎君不管姓尉姓元,生身父都是你!你莫阻你儿的前程啊!”
“尉彝,此事轻重你心里有数,尽快考虑。”
元志:“尉彝,尉彝?走什么神哪?”
他喝完了药,大声把尉彝喊回神。“快吃,咱茂儿聪明,猜到你今天来,特意买了好几样你爱吃的,别凉了。咝——”
元茂听见这声倒抽气,赶紧给元志揉腰,问:“又疼了?”
元志:“不疼,不疼。可能要变天了,隐隐有点酸,无妨。”
元茂仍揉着。
这饭没法吃了!尉彝坐也不是,立即走也不好,他从布囊里取出一卷册,递过去。“今天太尉几位官长阅看完《木兰诗》原稿,还我了,借你看看。”
元志一把夺过来。
尉彝暗暗嘀咕:估计元鳏夫活三年没问题,手劲挺大。
元志推行新学令,数年不遗余力,然而大魏寻常儒生多如牛毛,有才藻的文章诗作少如麟角,因此常被萧齐嗤笑,讽魏的礼制推崇举措,全如“兔丝、燕麦、南箕、北斗”,有名而无实。
《木兰诗》的出现,正是时候。
不过……
元志蹙眉,觉得原稿里的字很熟悉啊。怎么跟岛夷儒生的笔迹一样呢?
尉彝察觉,问:“怎么了?”
元志头不抬,吩咐儿郎:“阿茂,你去书房取一卷岛夷儒生的志传来。”
“是。”元茂快去快回。
尉彝接过来,打眼两列后,脸红耳赤,先瞪着元茂问:“这种骚……啊……你看过?”
元茂往父亲背后躲。
算了,往后又不是自己的儿了,尉彝烦躁摆手:“你出去吃,我和你父亲有话说。”
元茂为表示自己不偷听,干脆去院外头浇石榴树。这季节石榴花留不住了,一排盆栽上总共残留两朵花。
嘿,一朵是窈窈。
嘿,一朵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