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
崔光回道:“常诵讲师每多教授课业,都得先来考核,通过才可。”
“常诵讲师?教什么的?”
“教宫学生。”
元愉不由嗤笑:“什么宫学生,不就是奚官女奴!我记得教宫奴的讲师是长秋寺选人。”
“王说的是女师。常诵讲师和女师不一样,常诵讲师是去年起,从州、郡儒生里征召的,依的诏令是新学令,不属于内事女官。”
可惜崔光有耐心解释,元愉没耐心听,他绕过对方仍要进学舍,倒不是有非进不可的目的,而是习惯了别人越不想让他干什么,他偏要干!
别看元愉才十二,搡开瘦弱的崔光非常轻松。
幸亏学官们有预备,伸臂接住歪倒的崔侍中。
元恌呼喊:“兄长不可!”
然而元愉已经迈进了门槛。
尉窈提心吊胆,董徵适时道一句:“你安心考。”
她立即恢复沉稳和书写,既然主考学官发话,那她豁出去了,只要闯门进来的贵人不夺试卷,她就照常答题。
二学官、二女官起身揖礼,均不言。
董徵、孔璠维持揖礼姿态,就这么抵在京兆王前头,双双以文人傲骨做最后的墙垒。
洪书女则脚下微挪,挡在书案前头、尉窈执笔手臂的旁边。
何谓“考”?《尔雅》曰“考”为“成”也!
礼义以为器,器利则事成。
又何谓“试”?《虞书》曰,明试以功!
意思是明确地用办事来试用评定官绩。
二字合起来,便是礼义之行,是官员行事的规矩!但凡身躯在,他们这些文官就绝不允许有破坏考试规矩的行径,出现在官学第一所在的皇宗学!
“让开——让开!”元愉只觉火气从心口“轰”声炸开,真是反天了,离开徐州境后,鼠鼠狗狗都敢欺他!行,都往恶里揣测他,以为他想扰乱考试是吧,那他就扰乱了,这皇宗学的差事,他放弃了,不谋了!
“愉王不可!”
“护好试卷!”
“三兄——”
元愉边骂边打学官、抢试卷,乱糟糟中,王仲兴与孙惠蔚及时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