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殊跟长姊说:“洛阳真好,连贵族的女郎都不必遵那么多规矩。”
花宴所在的厚德园,人未进院,香气已扑鼻,高大的桐杨底下盆栽接连,各式各色的花朵让宾客们频频逗留,每盆花旁边都站着执金剪的婢女,为宾客们剪摘簪花。
尉窈给元茂选一小朵花簪在冠侧,他的相貌天生凶煞,不适合簪大花。
元茂给尉窈选一朵牡丹,非得自己给她往发髻上插戴,他故意装笨,用手指在她耳朵和鬓边撩拨触蹭。
尉窈对这厮真是又喜又嫌弃,没办法,要是不依着他闹,他会更闹腾。
杨女郎杨然和奚骄的亲事也快了,杨然察觉尉窈夫妻间的情深,情不自禁跟着笑,同时她也羡慕陆葆真和卢文符的相处,不似她和奚骄,至今没见过几次,比朋友情谊浅,比路人略相识。
杨然正垂首思索,两朵兰花出现在她眼前,她抬眸,心怦怦跳,是奚骄!
奚骄轻牵她手腕来旁边的石墩前,在她轻讶声里,抱她坐到石墩上,如此亲昵的动作,说出的话却能气死人:“你个矮,来,先帮我簪上。”
杨然撅嘴,带着撒娇语气“哼”一声,把头扭一旁。
她发髻被他微碰,奚骄把一朵兰花给她簪上,说道:“这回能帮我了?”
“嗯。”杨然红着脸答应。
别瞧小女郎羞涩文静,此时内心正叉腰狂笑:啊……这郎君是她的、是她的!凑近看骄郎,更俊了哪!
奚骄的一次主动,换来花宴从头至尾的聒噪,他被杨然的外表骗了,原来她是这样外向活泼的女郎。
“骄郎,我还要簪这朵。”
“这朵我也要。”
“这朵……这朵、这朵。”
还没走到祭祀女夷花神的地方,杨然的头发上已经没地方可簪了。
陆葆真指着杨然的脑袋,捂着肚子笑出眼泪。“你头发全被挡上了,乍看脸好像个鸭蛋。”
这话把卢文符吓一跳,赶紧捂她嘴巴。
杨然:“那怎么了,骄郎喜欢我好打扮,骄郎,你说是不是?”
“对。”奚骄已经捋清对方的脾气了,得顺着说,不然耳朵要被吵出茧子。
这时尉窈正和王普贤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