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百万大军供给粮草的沈家,难道不是所有世家的集合体?
是不是今后朝廷理政之时,还要看沈家的意思?
李善长不相信刘伯温看不明白这些。
也正因如此,在自己提议惩治沈三石时,刘伯温出言反对。
这才让李善长更为恼怒!
而看着李善长大步离开的背影,身后的刘伯温轻叹口气后,转而替李善长冲詹同、高启二人致歉道:“两位大人莫怪,韩国公一时情急,可本心却也是为朝尽心。”
“自然自然!”
见两人颔首,倒也不放在心上。
刘伯温想了想,继续说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韩国公督造各地港口,其苦衷我三人自是不知。”
“只不过!”
刘伯温话锋一转,看向其他两人继续说道:“自至正年间开始,韩国公便总管吴王府所有花费,眼界、心胸自是极大。而我等几人或知商贾,也知民间商贾讲究的便是一个去劣存优,所以无论何人经商,都是不能一家独大。”
言至于此,刘伯温饶有深意的看了两人一眼。
一些话虽没直说,可几人却也是心知肚明。
商贾之道,倘若一家独大,那便要开始肆无忌惮。
哪怕经商的是朝廷也不能独大。
如今朱标贤名,自然不会借商贾苛待百姓,可保不齐今后的君王不会如此。
最简单一个例子。
倘若今后国库亏空,后世君王与海外经商,是否会提高丝绸、瓷器等物的价格。使大明失信于邻邦?
又是否会借大明兵强马壮,拒不交付货物。
更甚至。
一旦天香阁掌控大明全境的售卖途径,届时增加粮食价格不等同于增加赋税,苦一苦百姓?
待刘伯温说完,詹同、高启微微颔首,虽是无言却也是心知肚明。
而谨身殿内。
看着沈家以及朝廷的丝绸、瓷器等物,朱标微微沉吟,半晌都是默不作声。
片刻过后。
朱标抬眸看向站在殿门口的蒋瓛,沉声问道:“可曾查明,那沈三石如何能得到如此巨量的丝绸、瓷器。”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