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听到这话的一瞬,沈三石面露惊恐,饶是先前有所预料,此刻恐惧却好似出自本能一般,浑身颤抖不止。
片刻功夫,待稳定心神后,沈三石这才强压心头恐惧回道:“臣自知失职,愿领死罪。”
“然此事乃罪臣一人之过,与铺中伙计并无相关。”
“罪臣斗胆恳求陛下只惩罪臣一家一姓,万望陛下开恩,饶恕店内诸多伙计。”
看着沈三石接连叩拜,却只是为保下沈家店铺名下那些伙计的性命。
朱标愈发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深吸口气后,方才冲沈三石温声开口道:“沈卿不必如此,韩国公不过戏言尔。”
示意沈三石起身后,朱标再次出声道:“朕与韩国公皆知你为前线大军运送粮饷甚是辛苦,也知此次军粮失途与你无关。”
“特召你前来,不过是想问个清楚,还你个清白。”
听到朱标这话,原本自己难逃一死的沈三石瞳孔微颤。
一时间只觉心中涌起一阵暖流,看向朱标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感激。
见他如此,朱标表情温和继续说道:“算来你还是头次入宫,第一次到这谨身殿内。”
“倒也无需紧张,只当是朕与你在天香阁闲叙即可。”
“是,是”
见朱标已然挑明,而且全无归责于沈三石的意思。
李善长自然没有继续恐吓他,转而出声询问道:“沈大人,失途军粮可是安然无恙运至渤海码头?”
“回韩国公的话!”
不熟政务的沈三石看向李善长,紧张回道:“失途军粮并非运至渤海码头。”
“闻听苏杭码头已营造完毕,下官为节省时间,特命人将军粮运至苏杭码头。”
“可没想到头一次竟出现了差池。”
待沈三石说完,李善长与朱标相互对视。
虽是无言,可二人却都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
一来!
苏杭码头并非半月前刚刚建成,真要说的话,三月前各地藩商来朝之时,船只停靠的便是苏杭码头。
倘若不是有人刻意引导,沈三石断然不会临时起意,直到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