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的发现宇文杰始终不发一言,都有些莫名,毕竟在他们看来,如今一切大好,实在是万事俱备,最后一哆嗦就能成功的大喜事啊!
罗道远到底潜伏中原多年,连带着妻子都是中原人,花花肠子多得很,脑子也是九曲十八弯。
“主子,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宇文杰轻轻拍开密函烧毁后飘散出的灰屑,缓缓阖上炉盖,道:“太顺了”。
他从不信巧合,更不信未经波折的成功。
南镇大将军是个粗线条,闻言皱着眉,“主子,这还不好吗?那代表天佑我汗啊,咱们必定能成功,一举将大唐吞下”。
宇文杰不置可否,起身朝外悠悠然走去,他历来就是如此,优雅浑然天成,一举一动不像个草原上鲜血浇灌的继承人,反而更像是长于中原王朝的贵公子。
商讨大事呢跟游园赏花,品茗酌酒一样,如斯漫不经心,瞧了叫急性子的大将们气灼,却又无可奈何。
等人没影儿了,几人才凑一堆,“不是,王子这是什么意思?”。
“对啊,这是不准备动手了吗?可时不待人啊”。
大将军肖辉拐了罗道远一下,“你鬼主意最多,也最能体察殿下的心,你到是说句话呀”。
罗道远摸着下巴,久久盯着宇文杰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只是不论他再怎么所思所想,也定然不会知道,今夜,将会是他最后一次,替他的大汉效命。
另一头,成功金蝉脱壳的宇文杰正坐在马车上,喝着他的马奶酒。
一抹身影突现,“主子,都解决了”。
“嗯”。
这人似乎有些迟疑,宇文杰也难得好心情的问,“可是有话?”。
黑鹰摸着鼻头,“主子,为何连大将军都不放过?”。
罗道远死了也就死了,一颗暴露的棋子,也不值当考虑什么,只是那肖辉可是可汗亲自派出,很是得力,还有其余几位,也都还算可用。
宇文杰神情淡淡,隐匿于黑暗中,轿帘被风吹得摆动,恍惚中能瞧见他精致的鼻翼。
沉默良久,再次开口却并非作答,而是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听说,大公主永河,同其驸马鹣鲽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