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
楚秉杰看着儿子的模样,越发觉得难以开口。
“什么?败了!”
刑娘子激动地跳了起来:“怎么败了?怎么会败了?当初说好的十拿九稳,我家也把全部家底拿了出来,现在怎么就败了,连个由头都没有?”
她急颠颠地窜到楚秉杰面前,质问道:“是不是你藏了私?谎说败了,害怕我家分筑基丹?我告诉你,早先可是说好的,丹成一家一半,哪怕只有一枚也得先紧着我家,你要是耍赖不给也行,把我家的东西都吐出来,一毫都不能少……”
楚秉杰的老妻见丈夫受辱,想说什么,但看看儿媳又最终忍住。
楚珲则一脸哀求地拽着妻子往里院走:“有事好说,有事好说,家丑不可外扬!”
“我管什么家丑不家丑,东西不能少一毫……”
“别说了,别说了……总能想到办法……”
“你个窝囊废!我那些表哥表弟,不是入七宗内门就是筑基有望,你呢,到现在还是炼气五层,好不容易盼到老东西炼丹,能分给我爹一枚,没想到终是一事无成的废物!你说我嫁入你们楚家,除了贴丹贴药贴灵石,有没有得到过一丁点好处?这事不能算完,老东西哪怕敲骨炼髓,都得把东西还回来!还有你,我告诉你……”
楚秉杰听着刑娘子的怒吼,半晌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器铺。
“你这是要去哪?”
老妻急问。
楚秉杰不答,慢慢走向皇宫。
那边,一直关注事态的方从,不待封成实禀报,便让戍卫将人带进来。
“陛下。”
仿佛一瞬间老了三十岁的楚秉杰跪在地上行礼。
“楚道友何须如此?”
一般来说,以两人的宾主关系,他只要深揖即可。
双膝跪地有些重了。
“楚某厚颜,想求陛下赐下筑基丹,若能侥幸成功,必为陛下尽忠尽职,肝脑涂地。”
说完,他重重将头磕在地上。
方从知道,若非被逼得走投无路,对方是不会想到卖身为奴的。
但从另一个方面说,筑基丹何等珍贵?
卖身为奴并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