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位子上的苟宝,拉开车帘。
按照人之常情,常家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王爷不对他们落井下石。
都算的上仁至义尽了,更别说还帮上一把。
苟宝脸上充满了疑惑,朝里面问道:“常家是太子的姻亲,老爷为何要放他们一马?”
朱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向了郑和。
“三宝,你来跟他解释一下。”
郑和赶着马车,头也不回说道:“奴婢猜测,老爷此举是为了做给万岁爷和满朝公卿看的。”
朱樉点头,将毯子盖在身上,闭着眼睛假寐。
“落井下石易,雪中送炭难。”
“我烧常家这个冷灶,就是为了明明白白告诉世人。”
“我朱樉是个有情有义,有人情味的藩王。”
“啊,就这么简单?”
一向脑子灵光的苟宝,突然觉得脑子转不过来了。
郑和出声解释道:“俗话说患难见真情,落难见人心。”
“越是上位者,越是难以容下私情。”
朱樉听到这番话,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忍不住夸奖道:“三宝不到二十,能有这个悟性。将来一定能够青史留名。”
见到自己的劲敌被主子夸奖,苟宝感到有些不甘心。
“老爷,那我呢?”
朱樉轻蔑一笑道:“你只能在老子面前,当个跟班,专门跑腿的。”
苟宝听到这评价,眉开眼笑,沾沾自喜道:“当跟班有什么不好的?那也得看是谁的跟班。”
“黄公公的差事,不也是给万岁爷跑腿的吗?”
朱樉笑骂道:“你这个没志气的狗东西。”
“谁叫奴婢就这点出息。”
闹腾了一小会儿,苟宝才跟他汇报最近的行程。
“奴婢最近和陈公公一起调查,据东厂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
“欧阳驸马在年底的时候,指使驸马府的家奴周丁,运送了十二车茶叶到蓝田县。”
“被蓝田县河桥巡检司的税吏查获,周丁本想花钱疏通关系。”
“谁知那名税吏铁面无私,非得按律法扣下车上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