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儿哥,你成天这样心不在焉的可不行啊。”
”你打精神,别给咱们淮西爷们儿丢份儿啊。”
朱樉的语气好似关心一般,实际上李文忠刚一萌生退意。
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微表情就被朱樉捕捉到了。
淮西这两个字,朱樉咬的特别重。
李文忠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无非是在告诫自己:“大家现在都是一根藤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刚刚不过是那么转念一想,就被你小子看出来了。”
“你小子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以啊,我就不明白了你有这本事不用在你爹身上,还老跟他顶牛干嘛?”
李文忠不明白的是以朱元璋的牛脾气,跟他对着干的人往往到最后,无一例外都没什么好下场。
很明显朱樉不是一个笨人,他这样忤逆自己的亲生父亲,不仅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还会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朱樉笑了笑,慢慢说出了缘由。
“我爹这个人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我对他百依百顺也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
“我就算做的再好,不过是大明的第二个太子朱标。”
“我哥现在的处境,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大哥虽然名为监国太子,实际上朝堂的大小决策无不出自我爹之口,官员任免无不是我爹一言而决。”
“我哥这个太子看起来地位尊荣,不过是一个花瓶摆设。就如同恶婆婆手底下受气的小媳妇一般,我哥,他啊,早晚都会被亲爹给活活气死的。”
朱樉没有因为私人恩怨,故意去贬低大哥朱标。
朱元璋给东宫配置的班底,看似是历朝历代最为豪华的一个阵容。
东宫的属官都是跟随老朱一起打天下的功臣,可实际上除了已故的太子少保常遇春以外,这些功臣跟太子朱标都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
衡量一位太子的权势高低,就是太子亲自颁发的皇太子教令。
太子朱标从洪武十年开始监国到现在已有七年,出自东宫传达给六部的太子教令屈指可数。
而这些教令诸如带领百官祭祀天地,祭祀祖庙之类的,在朱樉眼里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