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容像一只逃脱不了的鸟,最终扶着椅子软软倒地,放声痛哭。
“为什么要这样!我明明都逃过了将军府的劫难,顶替小姐逃生了,为什么还要死?”
“你是谁?”颜如玉冷声问。
“我是谁?我是二容!二容!没有姓,我爹娘都是将军府的奴仆,我娘是夫人身边的管事婆子,我是大小姐身边的丫环。”
“凭什么?我一出生就是奴婢,别人一出生就是小姐,天生就得让我去伺候她?伺候也就罢了,将军府落了难,还要牵扯上我们,小姐说得轻巧,给我卖身契,让我去逃,可我能往哪里逃?”
“夫人自己上吊死了,小姐也随着去了,我无处可去,不想顶着罪奴的身份,又不愿意被发卖,就干脆穿上小姐的衣服,拿些首饰想去城外庄子上避一避。”
“结果,被抓住,说是要被充到教坊司,以后做官家女子。”繁容泪水簌簌,“我一想,这样也不错,反正都是奴婢,去教坊司还有地方住,有饭吃,如果混得好,出了头,还能被别人伺候。”
颜如玉微蹙眉,静静听着她说。
“将军府本来就是高门大户,小姐也是大家闺秀,我从小跟着她,耳濡目染,比其它的人懂得多一些,很快就脱颖而出,没多久就成了头牌。”
繁容脸上闪过几分得意:“我也有了丫环伺候,能吃香喝辣,还有了个繁姓。繁容,听着就好听。”
“后来金山来了,他一眼相中了我,花大笔银子包了我,不让其它人碰,”繁容叹口气,“可他不常在,别人每天都能接客,挣点钱什么的,偏我不能。”
“可巧,县主府的大总管也来了,为我颠倒,一掷千金,那种感觉真是美妙,我成了被人羡慕的对象,走到哪都被其它姑娘羡慕。”
颜如玉有点无语,并不予评价。
“你说的将军府,是哪位将军?”
繁容被打断,意兴有点阑珊:“就是原来在西北,去年刚回到原籍的陶令泽,他被当场刺杀,夫人上吊自尽,大小姐陶温意是他的女儿,也随着夫人去了,大公子当时不知所踪。”
颜如玉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还是在路上和大夫人闲聊时,听她提到过。
陶将军英勇,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