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都在余早早身上,这姑娘瞧着是个安静,不多事的,进来之后连个轻佻的眼神都没有,纯粹就是个弹奏工具人。
孙杵杵说她是个好姑娘,这个“好”字,应该也是指的这一点。
乐坊女子大多会被人觉得轻佻,眼神动作好像自带了暗示,像余早早这样的,还真是不多见。
颜如玉的目光落在余早早颈侧的红痕上,这有点像……草莓印。
一曲罢,颜如玉问道:“余姑娘,你弹得很不错。”
余早早行礼:“多谢公子夸赞。”
霍长鹤问:“我母亲喜好音律,尤其琵琶,不知姑娘有没兴趣,去我家做个乐师?”
有钱人家有喜好音律的,会从乐坊买人,乐坊舞坊中的人大多都和奴才一样,没什么区别,凭一纸卖身契,就能买走。
尤其是乐坊很多女子都是戴罪之身,罪官女子,更是没有公平可言,无拒绝的余地。
余早早脸色一白,咬唇道:“多谢公子厚爱,只是……早早在这里也习惯了,教司对我也很不错。若是公子不嫌弃,老夫人什么时候想听,我随时登门伺候。”
这就是不愿意去,但说得很委婉,也有些水平。
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就依姑娘所言,”霍长鹤若无其事,“不知姑娘原籍是哪里人?听口音不像本地人。”
“回公子,我是苏城人,父亲获罪流放至此,我也是随之到幽城来。”
“那令尊……”
余早早神色黯然:“父亲已在两年前过世,母亲去年也病故,只剩下我一人了。”
“姑娘平时都是练习琴技吗?有无其它的爱好?”颜如玉语气平和。
余早早不自觉放松些许:“除了琴,我还喜欢画画,不过学艺不精,就是打发时间罢了。”
这些和孙杵杵字条上写的,都对得上。
能证明孙杵杵没撒谎,也能证明这姑娘没骗孙杵杵。
颜如玉似无意问道:“姑娘身上有些许药味,是身子不适吗?”
余早早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今天的确喝了药,是在回来之后喝的,药还是上回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