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绝唱一曲,请那群畜牲赴死。”
“那后来呢?”曾梨忍不住问道。
“后来啊,畜牲们全死了,先生自己与戏班的成员,也全部都被烧死在楼里,无一人生还”
曾梨双手托腮,十分动容的静静听着,直至听到了周余棠口中说出的结局,捂着小嘴,眼中已有晶莹闪动。
“唱戏的先生,自知此举必死,在为鬼子唱戏之前,让妻子和儿子远走他乡,然而妻子知道丈夫的心意,将儿子托给丈夫的朋友带走了,自己一个人留了下来,等到戏楼起火,烧红了夜,她一个人流着泪奔向戏楼废墟,为丈夫收尸。”
“很多年以后,山河重整,儿子找到了母亲,拆开了父亲留下来旧棉袄的夹层,有那位先生写的一句话,就是歌词里的这句,位卑未敢忘忧国。”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边上的青衣大美人已经潸然泪下。
世人常说,戏子无义,然而就是这些下九流的戏子,在山河破碎的关头,一腔孤勇决绝,慨然舍生请禽兽赴死。
这是大义。
周余棠只是寥寥数言,勾勒一个故事的大致轮廓,但她仿佛能看到那一夜举火烧天的戏楼。
台下火起,遍地豺狼禽兽惊慌失措,台上的先生,悠然挥动桃花扇,风华绝代。
戏腔已开,未到曲终便不停止,先生不是唱给豺狼听,他是为了自己沉沦的家国,献出最凄美的绝唱。
周余棠揉了揉有些湿意的眼角,感慨道,
“我是听梨姐你的唱腔,突然想到了这故事,才有了这首歌,以后如果有机会,我想把这个故事拍成电影。”
“电影?”
周余棠天马行空的想法,再次让曾梨心里大为震惊。
“你不觉得这是个很值得一看的故事么?”
周余棠眼神望着远方,笑容灿烂:“如果有机会,我想让这个故事,被更多人看到。”
“当然,得再过几年,现在条件还不太成熟。”
“余棠,我相信伱,一定会成功的。”
曾梨很坚定的点了点头,看着那线条清晰冷峻的侧脸。
他的眼眸深邃如星辰,仿佛能温柔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