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并未点头答应,而是掏出了一块空白的绢布,在上面用炭笔写了一段话,让半夏代为转达。
“天下皆知我大秦一向唯才是举,不论出身。远有百里奚,蹇叔,由余等先贤,近有商君,张仪等人,便是如今的朝堂上,也有相国大人,上将军为例。
阴阳家既有心投效,便该前往招贤馆才是,如此方是正途。大秦求贤若渴,必不负天下士子之心。
只是我家公子尚且年幼,无法参与朝政。况且,国朝用人,自有评判,恐怕我家公子是帮不上月神先生了。”
一番话既表明了大秦的态度,又以年幼拒绝了月神的求助,可以称得上滴水不漏。
月神没有继续,而是微微躬身,道:“既如此,是月神莽撞了。得罪之处,还请公子海涵。”
“些许小事,无妨。”
“公子胸襟,令月神钦佩。然今日冲撞公子,却是月神的不是,故此愿奉上我阴阳家宗主东皇太一大人所注《邹子》一卷,以表歉意。”
说着,月神从袖中取出了一根卷轴,双手呈上。
见车驾中人没有表示,旁边的房屋上跳下来了一个黑衣人,从月神手中接过了卷轴,转身呈到了车前。
随行的宦官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才交给了半夏。
在这个没有纸张,没有印刷术,文字传播只靠竹简以及少量帛书的年代,书籍便是重礼。更何况这还是一派掌门亲自注释的先贤文章,那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乔松打开看了一眼,正是邹子,但却不仅仅是邹子。东皇太一的注释浅显易懂,但其侧重点却是从这篇《邹子》中引申出来的阴阳术修行方法及经验。
有趣,恐怕这才是月神真正的目的吧。
乔松嘴角含笑,猜出了什么。
向半夏使了个眼色,半夏再度开口:“月神先生有心了,公子很喜欢。”
月神微微欠礼,让开了道路。
直到马车缓缓的从她身前过去,月神才直起了腰,紧闭的双眸望向了他们离去的方向。
黑暗中,似乎有一些影子跳跃起伏,如同魅影一般,守护在车驾旁边。
“看来,东皇大人并没有看错,果然是早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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