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距离城门还有半里路时,张良毫无征兆地停住了脚步。
“少主人……”家老面露疑惑之色,轻声喊道。
只见张良头顶斗笠,阴影之下的脸庞流露出丝丝寒意,他冷冷说道:“不知是哪一路朋友,跟了良一路,也该现身了吧。”
前方不远处便是新郑城门,如果这些人再不现身,恐怕就没机会了。
话音刚落,家老及一众护卫脸色剧变,纷纷抽刀拔剑,迅速围拢至张良身侧,如临大敌。
就在这时,街道两旁突然闪出一道道头戴斗笠的身影。为首之人背负一只木盒,自房檐轻盈飘落,朝着张良拱了拱手,客气地道:“在下张月鹿,奉主上之命,请张良先生移步咸阳一叙。”
“张月鹿?南方朱雀第五宿。”张良语气平和,仿佛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嘴角甚至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良何德何能,承蒙北地君如此挂怀,竟然不惜动用二十八星宿也要将良留下。
只是良有些好奇,此时仍逗留在城外的朱雀掌旗使,所为何事呢?\"
“掌旗使行踪,我等做下属自然不敢妄加揣测。只是在下若是无法请得动先生,为完成君上之命,或可难说。”
“良一亡国之人,何敢让北地君如此挂怀。”
“这么说,先生是要拒绝了?”
噌……
阴暗的巷道中陡然响起了刀剑的轻鸣,围在张良身边的护卫们脸色一变,纷纷下意识的握紧了武器。
双方之间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宛如一个火药桶,稍有一点火星,便会引发惊天动地的爆炸。
双方都在等待着张良的决定,看他会做出怎么样的回答。
良久,张良斗笠下的脸庞出现了一抹叹息:“良乃韩人,国虽亡,然良不敢忘。”
此刻的张良并未因为身处险境而有任何退缩,未有任何委屈求全。
如果是其他人,张良或许可以假做低伏,再伺机行事。然而,面对这位北地君,张良没有任何自信。
似九公子那样的大才,九原一行都彻底改变了心志,张良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也是如此。
所以,与其委曲求全,不如一死以报家国。
“既如此,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