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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在此前沉默着的这二十来分钟里,迈洛一直都在反思,他很疑惑,疑惑自己为什么没有产生一丁点儿的负面情绪。
没过一会儿,他就转身离开了。
他不知道这是出自于怎样的一种心理,也许是不愿意直视她的惨状,也许是别的原因。
眼下的画面有几分诡异。
在场这么多人。
他感觉自己有一种,被冒犯了的不爽,或者是,愠怒。
可能就是因为蒙奎亚的那句话吧。
至于蒙奎亚的那些分析,对于迈洛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直到歌剧院的大门中传来那位女执法官带着惊愕与震怒的呵斥声――
他甚至把自己与格拉索这长达一年时间以来的许多相处的细节都回忆了一遍,但是令他无法理解的是……
迈洛连一丝丝的悲伤情绪都没有挖掘出来,甚至,连起码的愧疚之意都没有。
说完那句话之后他就再也不吱声了,径直朝着歌剧院外面走去。
反而是那一股被人冒犯了的怒意在不断激增。
迈洛耸耸肩。
这份残忍并不只存在于灵视者与灵视者之间。
千疮百孔的歌剧院中。
最终率先开口的反而是蒙奎亚。
迈洛点点头:“讲呗。”
在他走下歌剧院外的阶梯时,与一名猩红发色的女执法官长擦肩而过。
他不喜欢这种漠视,甚至觉得恶心。
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许只有等那鲜血在阳光之下彻底干涸之后,才能发现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躺着一名碎成十几断的死人……
“看吧看吧。”
但他现在知道了。
可那根本就不能与眼前的凄惨画面进行比较的。
还未彻底干涸的血浆。
即使早晨通过穹顶窟窿的第一缕阳光此刻已经照射到了那狰狞的残尸上,执法官们也没有任何反应。
“从理性角度来分析,如果你情绪失控,确实比这城里的任何一名厄难使徒都更具毁灭性。”蒙奎亚很实诚地点点头。
迈洛从始至终都没有靠近过格拉索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