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偶尔会比较容易出现一些意外,就是在长时间的沉默状态里面捣鼓出一些能制造大动静的东西出来。
比如把自家屋子给拆了。
当然那件事情过后,她确实也像答应迈洛的那样,不再继续捣鼓那些东西。
她试图把记忆中那个曾经指引她使用硅藻土作为制造材料的模糊人影给忘掉。
但其实,她自己很清楚,对那些危险事物的研究根本就不是出于什么创造欲或者对学识的验证心理。
也许是因为对有限生命的自知,让她变得对葬身于意外这件事情本身的害怕程度降到了最低。
也许是某种对平淡、无声与沉默的抗争。
亦或者其实内心深处她只是单纯地想制造出一点动静,博取到来自身边人更多的关心?
可笑的是她最擅长的事情却是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
而面对迈洛的沉默不语,艾玛习惯性地取出了书本,就这么背靠着墙壁站在那儿看了起来。
但这一次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将心思沉浸到那些文字上去。
这可能是从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对书本上那些无声的文字陈述感到了一丝厌烦。
所以她干脆合上了书本,往前几步,在迈洛旁边坐了下来,有样学样地看着那片街道上的雨幕发呆。
以前她最讨厌这种浪费世界的无意义行为了,因为她不像别人那样拥有足够多的时间。
但是现在,艾玛大概能体会到那片刻安静的意义是什么了。
…
俩人就这么抱着各自的膝盖坐在门前发呆。
雨幕就在他们俩前方的一米多的距离被屋檐遮挡下,雨势只需要至少稍微大那么一点点,或者来一阵风,他们的鞋子就得湿透。
但地面上那条干燥与潮湿的分界线始终都没有后移过。
对艾玛而言此刻的时间好像定格住了,身后屋内的训斥声,还有耳畔的雨声都开始变弱,到最后都完全消失了。
后来她发现放在膝盖上的这本书太薄了,高度不足以垫着自己的下巴。
于是扯了一下迈洛的手臂。
“肩膀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