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左小腿后侧有着一道很深的划伤。
男孩紧咬着牙关,根本不敢出声。
而即使是如此狰狞的伤口,也没能帮男孩博取到母亲的一丝同情。
相反,得来的是怒火。
“你是水回来的?”
埃塔抓住男孩那湿哒哒沾满淤泥的裤腿。
“回答我,是不是?”
…
埃塔的声线很动听。
属于是那种,光听她的嗓音就会让人不自觉地脑补出那黑布包裹之下的动人面容的类型。
只不过她刻意地压低着声音,给人一种像是卡着脖子在说话的感觉,语气也极为冷漠。
男孩瑟瑟发抖的沉默已经相当于是回答了母亲的问题。
他的反应让在场所有人的眼神都变得紧张了起来,原本那份难得的欣喜氛围瞬间就溃散一空。
而埃塔也不需要再次重复刚才的问题了。
她攥住男孩的手,语气中的严苛和凶狠,仿佛眼前这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一样:
“在你把整个营地的人害死之前,把你回来的路线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不允许任何偏差。”
随后,她取出布条给男孩缠好小腿上的伤口,又给他穿上裤子,接着亲手抹掉男孩脸上的泪水,抱着他的脑袋,近距离盯着他那双惊恐的双眼,用只有她们母子俩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我们得弥补自己的犯的错,孩子。”
她把一柄锋利的匕首塞到男孩手中。
“收起你的泪水。”
说罢,埃塔站起身,用较大的音量向避难所的众人宣布道:
“循血者一定已经在路上了,我们唯一的选择是顺着血迹原路返回,在中途将它拦截。”
……
营地中顿时变得嘈杂了几分。
众人议论不断。
“那可是循血者…我们,我们有能力杀死它吗…”
“而且埃塔,我们无法保证只有一头循血者嗅到了血迹,对吧?”
“各位,埃塔说得没错,时间不多,如果让循血者发现了营地的位置,一切就都完了,我的建议是尽快动身。”
“这是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