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议结束的当天晚上,半圆剧场内人满为患。
布吕讷拥挤在人群中,在无数双小腿和膝盖间,逆着人流,向着预定的座位缓缓走去。
从耳边的欢呼来看,教皇冕下的演说已经开始了。
但元老们的水平注定了他们无法维持好秩序,使得布吕讷这一小批人到现在都还没能到达预定的位置。
根据下午下发的通知,每个十户都要派出三到五人到现场来参加。
这一般都是派有威望的成年的一家之主来充当民意代表。
布吕讷没有家人,但作为一名战争修士,他还是被选为民意代表之一。
至于教皇冕下要宣布的事情,作为战争修士,布吕讷所在军团的随军牧师早有暗示。
大抵,是要开战了。
“……看看吧,种麦的人只能吃麦糠,织布的人没有衣裳,泥瓦工住的是草房,当奶妈的却要卖儿郎!”
“我们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啊!”
终于坐在了火山灰石座位上,布吕讷抬起头,看向半圆形舞台中央的霍恩。
今天的霍恩没有穿他那套教皇圣衣,而是换上圣铸部制衣工坊给霍恩定制的战团长礼服。
那是一件更加贴身和熨烫整齐的长款外套,肩膀上则缝着一个短披风到腿弯处。
披风上绣着一个赤红金边的太阳,代表着天无二日,国无二圣,教廷只有一个太阳,那就是教皇霍恩。
至于红衣主教们同样得到了形似军服的大主教礼服,后面绣着一个巨大的花体法兰文单词“虔诚”。
至于那些军团长一级的军官,军礼服与主教礼服类似,只是缝在肩膀的披风后,绣着的是“忠诚”。
此刻霍恩站在高台的讲桌后,随着他的演讲,剧场旁竖起的火把上的火焰都在震动着。
他的声音通过剧场特殊的音道设计和埋在台阶边的青铜瓮,准确地传递到每个人的耳边。
他的几乎每一次停顿,都是几乎停不下来的掌声与叫好声。
“……人类都是亚当夏娃之子,无论姓氏国别如何,从肉体论出自同一个祖先,从灵魂论,都是出自圣父之手!
为什么上古之世,人类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