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面挂在墙壁上,直勾勾地看着他。
每次他从这里经过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走入议事厅,围坐在长桌前的是霍塔姆郡各地的重量级人物。
包括四位乡堂主教,三位都主教座堂教士,七位大修道院的院长,两名本地封号骑士,以及五位本地伯爵。
盖里农就是其中之一。
“盖里农,你来了。”坐在上首的孔岱亲王金发披肩,用一根形似王冠的带子将头发捋在耳后,“到这边来坐。”
作为距离飞流堡最远的领主,盖里农进场入座后,便如老僧侣般垂下脑袋,注视着眼前百年橡木的雕花桌面。
脚下的青绿色金纹边的贝洛地毯,应该就是诺恩王国贝洛家族的杰作。
整间房屋嗡嗡低鸣,女仆男仆们进进出出,为权贵们递上了一杯又一杯的红茶和酒水。
“这都快要中午了,两位修道院的院长还没有来吗?”等了两位院长这么长时间,孔岱亲王却没有多少生气的表情。
这头战场上的血狮,在平时的时候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平静与宽容。
但没有人敢于触及他的权威,因为他总是莫名其妙地时不时咬人一口,一口就能咬死人。
上一秒还在和人嘻嘻哈哈,下一秒说不定就叫人拖出去绞首。
这种情况从他自高堡返回后,就表现得异常明显。
“崔安尼院长至今没有回信,而瓦雷里奥院长则当面撕毁了那封信,说绝不与刽子手同流合污。”巴尼福斯低声提醒了一句。
在场的权贵们超过七成顶着经典的法兰名字或莱亚名字,尽管他们超半数的血管里都流着库什人的血。
对于库什人有组织的驱逐和灭绝,是近百年才兴起的,真正要完成血脉的替换,估计再来个百八十年都不一定能完成。
但要说精神文化上的灭绝,估计再有五十年,换了两代就完成了。
真正愿意为库什人发声的恐怕就只有这位库什人的瓦雷里奥院长了,像崔安尼院长,则是典型的大门一关,谁都不沾的状态。
“那我想,他们大概是不会来了。”孔岱亲王没有做太多表示,只是微微点头,“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权贵们